这宣纸拿到手中之后,领将的神色沉了一沉,将其收到手中,一挥手道,“把人带走!”
官兵又搜查了一番,没有在顾府发现什么别的有用的东西。
确实如同苏翎所言,同顾大人相伴的,每日除了公文便是折子,没有更多值得发现的东西。
几番搜寻无果,领将依着礼数同苏翎告辞,顾府又很快冷清下来。
苏翎在府中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口沉滞。
此番官兵来势汹汹,想必是皇帝下了明旨搜查顾府又押了人。
可秦寻既然让自己相信他们,那她现下唯一能做的,便是护好自己和孩子。
握上一旁眉眼惊慌的安若的手,苏翎冷静道,“走,回苏府。”
……
“他将这宣纸放到了顾府之上,还捆了苏翎?”皇帝眼眸定定地凝在那宣纸之上,良久都不曾移开视线。
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这是时艽的字迹无疑。
“是,臣带兵前去的时候,他正欲逃走,想必是没想到臣会这样早地前来。”领将开口答道。
柳尧眉眼之中带着些阴沉和不解。
这一系列举动看下来,怎么都像极了栽赃陷害,可秦寻向来同顾锦和那般交好,他又为何要如此?
皇帝看着那字迹良久都没做声。
像是想起了什么遥远的过往。
“柳卿,此事你何解?”半晌之后,皇帝掀起眼看向他问道。
柳尧神色微顿。
“陛下,顾锦和此人心思诡谲莫测,行事亦目的性极强,此时此刻或许是在误导混淆我们的视线也未可知。”
皇帝这一次倒是笑了,只是笑意泛冷。
“柳卿,朕听了你的话,此事一出,当即便派人自都察院之中押了顾锦和。他和秦寻根本就没有共话的机会,怎么还有心思来混淆我们的视线?难不成你想说他料事如神到知晓你今日会来上书不成?”
“……”
柳尧薄唇抿成一条线,握了握拳,思索了半晌又开口道,“陛下,或许……”
柳尧话音未落,那旁已经有内侍通传刑部已经有结果传来。
皇帝点了头,刑部的人步进大殿前来汇报。
“陛下,依柳大人所言,属下押解顾大人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探查其臂上的胎记,现下已经探查完毕。”
柳尧闻言眼眸亮了一瞬,骤然抬起眼道,“结果如何?”
皇帝亦望向刑部的人,漆暗眸子之中装着深沉颜色,等着他的答案。
“回陛下、回柳大人,顾大人双臂都无胎记,亦无被任何易容之术掩盖的痕迹,也不曾有伤痕。”刑部的人公正地回答道。
柳尧心中大震,不由开口道,“你说什么?”
“柳大人,此事属实,顾大人手臂上却无胎记。”刑部的人又开口重复道。
柳尧怔怔地看着他。
“柳卿,朕瞧你倒是很肯定,”皇帝语气寡淡,静静地扫向他,“是你口口声声称那村民言语必定属实,如今事实如此,你又作何解释?”
“是,老臣确对顾大人有所疑心,那些村民应当也不会信口胡说……”柳尧解释着,忽然抬起眼看向刑部那人,开口问道,“那秦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