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关我什么事呢。”段骄阳轻呵一声,“我不要他的东西。”
不过段氏公司的股份,她想着还是要买回来的。
可是遗嘱这里是给了她,她跟谁买?
“段小姐,路先生已经不在了。”阿行眼露着难过,“您是遗嘱的合法继承人,这些……都是路先生留给您的,这是路先生的一片心意,段小姐,就算您将来要嫁给容昱谨先生,那路先生留给您的这一份也可以当作是最大的嫁妆,像容家那样的人家,段小姐有这样一笔嫁妆,底气可以更足。”
阿行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竟然要这样劝着段骄阳接受路书霖的遗产。
可是路书霖无父母,其他的亲戚根本不配得到他的遗产。
路书霖又无子女,这么庞大的财产立了遗嘱,而且不仅是一个律师立的,哪怕有心之人与其中一个律师想要谋夺这份遗产,也不太现实。
段骄阳看了看律师,“你先出去一下。”
她觉得她要跟阿行好好的谈谈。
嫁妆?
她需要考虑这些东西吗?
办公室里只剩她和阿行,她脸色微微的敛了敛,“到底怎么回事?”
路书霖为什么会给她立遗嘱,还有,那晚……
“段小姐,这遗嘱……是路先生早就立好的。”阿行看着段骄阳,看到了段骄阳眼里的不相信。
可是阿行没有撒谎的必要。
“路先生是真的……很在乎您。”那种偏执到疯狂的在乎,别人,甚至包括段骄阳本人都觉得很疯狂,很恋态。
可是只有跟在路书霖身边阿行知道,路书霖那是想而得不到的痛,的疯。
“那晚……”段骄阳说起Y地的那晚,“后来怎么样了?”
阿行面露哀伤,“救护车前往医院的时候,路先生就因失血过多而停了心跳,后到医院一直在进行抢救,可是……心跳一直都没有恢复。”
有的人短时间没有了心跳,抢救得及时也是可以能救回来的。
可是路书霖就那样死了。
这样的死法,他本人没有想过。
阿行更加没有想过。
段骄阳也……没有想过。
办公室里突然寂静得可怕。
纵使她很讨厌路书霖,纵使前段时间在T国她还恨不得把他给狂揍一顿,可是……
他却因为救她而死。
多么的讽刺啊。
他说,他要她一辈子都不能忘记了她,不,两辈子。
上辈子,这辈子。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突传来了疼痛。
她的手本能的按住。
痛。
“段小姐?”阿行察觉到她的异常。
段骄阳做了一个深呼吸,心脏慢慢地平静下来,她看着阿行,“你恨我吗?”
“我不能。”阿行看着段骄阳,“路先生去世前叮嘱我,这是他与你之间的宿命,他……为你而死并不遗憾,只是,他遗憾他真的与你无法在一起。在做了那么多的努力、手段后,都……改变不了。”
“段小姐,路先生纵使有千错万错,手段无法让您认同,但是我知道,他爱您,远胜于他的性命。”
段骄阳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