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是不可能闹大的。
随着大鹏一家三口的道歉让步,刘凤仙与张天齐母子也不是计较的人。
闹剧结束,所有人都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继续自己手头没有完成的工作。
新娘房里的苏念与张小秋对视一眼,达成某种共识,接着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新娘房门。
看完闹剧,张致远走到专门负责记录随份子的记录地方。
张致远一表人才仪表堂堂,挺拔的身子站在张大树的面前,打下一片阴影。
坐着记录份子的张大树抬头,看到张致远的时候眼里划过差异。
对于张致远的到来很意外,毕竟那么多年了,这个小子一直都是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什么事也没有经历过的样子。
张致远的脸与记忆里的某张苍白隽秀的脸重合。
张大树内心五味杂陈。
看着俨然独当一面的张致远,张大树的眼里划过一丝骄傲与庆幸?
旁人看不懂,张大树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
没有一会儿就恢复正常。
张致远只当没有看到张大树的情绪波动,目光扫了一眼记录份子的本子。
前面记了不少的名字,还有随的份子。
小到篮子二十个鸡蛋,大到张天齐十块钱。
张致远思考了一番,最后拿出一张大团结放在桌子上,指节分明的手指推着钱票到张大树眼皮子底下。
张大树对于张致远拿出一张大团结,没有多大意外,认为张致远是拿不出十块钱,故意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张大拿起大团结,粗糙的手指摩挲着纸币。
在心里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眼底划过惋惜。
十块钱对于张致远而言,不是什么难事,他本该拥有的东西更多。
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张大树不是拘泥于情绪波动的人,三两下就恢复了正常。
把十块大团结放在一边与,乡里乡亲过来参加婚礼,随份子的钱放在一块。
接着拿起钢笔,问张致远。
“是记你的名字还是记你爸的名字?”
张致远想也不想直接回答了张大树。
“记我的名字。”
不少人围着张大树看大家随的份子,顺便看看杨会计嫁女儿,办喜酒可以赚多少份子钱。
看到张致远拿出十块钱,瞬间酸了。
之前张天齐过来随了十块钱的份子钱,也没有见周围的人说什么。
这会儿轮到张致远,到是阴阳怪气了起来。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要是苏念在场可以认出对方是谁。
眼前的人就是在黑市两次用老物件与苏念做交易的男人,张富强。
张富强生的贼眉鼠眼,一看就是不老实的人,身上穿着的蓝色麻衣袖口领子的地方都是黑漆漆的油污。
手里捧着主人家用来招待客人嗑的自家人种的南瓜子。
嘴角是因为嘴唇蠕动而产生的白色的口水还有南瓜仁碎屑。
张开嘴露出门牙,门牙都缺了还黄,也不知道是嗑了多少瓜子,抽了多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