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在自己不在的时间里,自己的房间有其他人居住过的环境。
张致远还看到了墙角的蜘蛛网,这房间哪里有杨桂花说的自己经常打扫,被子经常晒,很干净的样子。
张致远在心里对于杨桂花的做法嗤之以鼻。
做戏也不做全套。
这手段也未免太低了点。
方才在门外,张致远可是把杨桂花还有张有粮的话听的明明白白的。
从柜子底部取出一把钥匙,打开自己的柜子,可以看见柜子的合页有些松动,显然是被人用蛮力撬开过,又复原了的。
果然即使柜子里的东西都被刻意的整理过但是张致远很清楚,绝对被人搜过了。
至于搜的人还能有谁。自然是杨桂花还有张有粮夫妻了。
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自己以前的衣服,把自己身上半干的衣服换下。
然后拿出一张被子还有一张褥子,把床上的东西都拿走铺好。
躺在床上,张致远闭上眼睛,就听到了院子外面的声音。
不是他刻意去听,而是多年从事的职业,让他的耳力过人。
张有粮站起身来与杨桂花站在一起注视着张致远房间的动静。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回来了?”
杨桂花皱眉,瞥了张有粮一眼。
“人家不回来你说,人家回来了你也说。张有粮,你到底想怎么样?”
张有粮露出了讪讪笑容,说出的话恐怕自己都不相信。
“我这不是都养了那么多年了嘛,怎么说的养条猫养条狗都处出感情了,更何况对方还是个人。”
其实,张有粮是想问。
“桂花,你说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了?”
杨桂花摇头。
“谁知道呢。”
张有粮眉头紧皱,一副苦巴巴的样子。
“这会不会是在部队里犯了什么事了吧?或者是当年的事情被部队查出来了?桂花你说会不会牵连到咱们?”
什么养出感情的话都是假的,说来说去最在乎的还是会不会影响到自己。
张有粮越想越着急害怕,语气有些强烈,后悔的看着杨桂花。
“要我说这小子的身世就是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爆炸,当初我就不该听信了你的话把它带回来。”
本来就心烦意乱,对于张致远为什么回来的原因一无所知,张有粮还在那里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后悔当年的事情。
杨桂花怒了,不耐烦的瞪了张有粮一眼。
“行了,别自己吓自己。咱们可是贫农,祖祖辈辈都是佃农,又不是那坏分子。你怕啥?”
听了杨桂花的话,张有粮心里稳定了一些,是呀,他们家可是贫农。
可是转念一想张致远的身份,又恐惧害怕了起来。
“你当初不是说了嘛,这小子可能是主家的孩子,收养他指不定有好处吗?主家那是什么人家,那是封建地主阶级,那都是被批斗的坏分子。”
杨桂花看着张致远的房间,原本慈眉善目温和的模样早就没有了伪装,露出本来的样子。
冷着一张脸,沉着眼睛回过来注视着张有粮,像似安慰对方,又是安慰自己一般。
说了一句。
“我不是说了可能吗?他又不一定是。”
躺在床上,还没有入睡的张致远听完了张有粮与杨桂花的话。
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
这就是一直标榜着是自己家人父母的人,一个在自己小时候就觊觎着从自己身上得到好处,一个在自己突然回来的时候,担心自己是不是犯事,会不会被牵连。
所谓的家人父母,眼里只不过只有自己。
而他只不过是他们获得利益的工具人罢了。
张致远很清楚,自从八岁跟着母亲还有祖母从庆阳到张家村,他的家被那些愚昧无知,蛮横无理,嫉妒上头的人毁掉以后。
他张致远从此孤身一人,就再也没有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