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一下,这才伸手接了过来。
“多谢夏哥儿。”
夏哥儿?
咻了一下,裴夏耘兴奋的支棱起耳朵,眼底好似升起一束璀璨的烟火,砰地一声炸开,灿烂的光芒好似星海。
他亮晶晶地凝视着裴韶音。
夏哥儿,夏哥儿……
音音这么叫他,像在称呼一个男人,而不再是一个哥哥。
裴夏耘脸颊越来越热,但脸上的笑容却止都止不住。
唇边本是笑意浅浅的弧度,逐渐变鲜明,任谁都能看出他欢欣雀跃的好心情……
……
孙东离这边不远,正在采山茶,突然一脸狐疑地瞟了一眼,着重盯着裴夏耘审视半晌。
孙东心中升起了疑窦。
他挠了挠耳根子,心说这俩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那位司季小郎君可是一个男的呀,难不成夏哥儿是有那种喜好吗?是断袖之癖,龙阳之好么?
孙东越想越觉得靠谱,毕竟无雁国这地方,因为女尊男卑,而且还男多女少,女人都被惯坏了,性格普遍不好。
所以一些有能耐的男人,宁愿和同性相守一辈子,也不愿意嫁人为夫。
因此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那点事儿,在这无雁国算是相当常见的。
不过,那种事情,通常都是有钱人玩的把戏。
至于没钱?害!还是洗洗睡吧!
毕竟就好比城里的春香楼,里面的小倌倌不少,却也是个销金窟。
一晚上花出去的银子,没准得是寻常人家几个月的收入,甚至是一两年的支出。
孙东一念至此,忍不住忧心忡忡地瞄了裴夏耘一眼又一眼。
他有心想提醒裴夏耘,免得裴夏耘泥足深陷。可是又看了看那位司季小郎君,心想当着这位小郎君的面儿,倒是不太好开口。
罢了!
就先把这事儿压在自个儿心底吧,等回头找个合适的时机,他再好好地和夏哥儿说一说,免得夏哥儿误入歧途……
……
……
裴夏耘还不知,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经‘被’误入歧途了。
不过就算知道孙东心里那些想法,他也顶多是当个乐子似的告诉裴韶音。
最近天气越来越暖,早春时准备的衣裳套在身上已有些不合适了,因为穿身上太热了,已有些穿不住了。
没一会儿,韶音就卷着袖子蹭了蹭自己脸上的细汗。
突然一声惊雷打响,她望了望天色,只见乌云密布。
于是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头削成的小哨子,鼓着脸颊用力一吹。
茶山面积大,跟随韶音一起上山采茶的这些人分散在四面八方。
如今听见哨子声,便连忙往韶音这边聚拢过来。
“小郎君,是不是要回去了?”
“我看天色不好,大概要下雨了。”
大伙满头大汗,采茶这活儿并不累人,更何况也没采多少,主要是春季的尾巴正是冷热交替,穿在身上的袄子太厚了,多数人脸上的汗都是被厚衣服给焐出来的。
韶音说:“咱们得尽快回去。”
二哥裴夏耘也背着一个竹编的小背篓,他跟着韶音一起上山采茶,却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主要是想和韶音黏糊黏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