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本来心情还挺好的,毕竟才刚饱‘餐’一顿。但如今一见这名夫侍的模样,心里就一咯噔。
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沈夫人脸色不好地发问。
这夫侍诚惶诚恐,不敢和沈夫人对视,埋着头含胸驼背道:“回、回夫人……咱们布庄的生意,被人抢了!”
“你说什么??”
布庄前些日子新漂了一批布料,原本正在征求一个制作成衣的大户的合作,可生意被抢了?难不成……
这人硬着头皮说:“咱们本来都已经谈好了,哪知对方临时反悔,也不给出个理由,这实在没道理!而咱们那批布,也算是砸在手里了……”
沈夫人气得脸色铁青。
她正欲发难,这时又是一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夫人!不好了!咱家的酒楼出大事了!”
去年曾有人在沈府名下的酒楼里吃坏肚子,连着三日上吐下泻,最后这人死于痢疾。
当初死者家属上门来闹,愣是被酒楼的掌柜轰走了。可如今这位家属竟又跑过来了,坐在酒楼门前大哭大叫,此事甚至还惊动了官府。
如今那家属正在三敲登闻鼓,只等着衙门周大人开堂审案告死沈府。
沈夫人两眼一黑,心想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的,还全是坏消息呢?
霉神罩顶吗?
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接下来,就像是洪水泄闸。
沈府商铺那些掌柜管事,纷纷六神无主地跑来沈府。
原来出事的不止一两家店铺。
沈府那些生意,要么是合作谈的好好的,突然被人截胡了,要不然就是以前的陈年烂账被人翻出来。
沈夫人气得直哆嗦,她煞白着一张脸。
就算她不懂生意场上的事情,但到了这步田地,也该明白了!
这是有人在故意给沈府使绊子,故意针对沈府!
不但抢走沈府原本的生意,还扯掉沈府披着的遮羞布,搞臭了沈府那些产业的口碑和名声。
对方这是存心想置沈府于死地啊!
沈夫人为此焦头烂额,很是发了一通好大的脾气。
她摔摔打打,将那些分店掌柜骂了个狗血淋头。
最后她一掌拍在桌案上。
“岂有此理!”
“快查!”
“我非得知道那是何人不可!”
若叫她查出罪魁祸首,她定要抽筋剥皮!!
……
……
一时之间,整个沈府山雨欲来风满楼,而这事儿也已惊动了沈府那位大公子。
大公子得知消息时,正在流云苑品茶,心里还琢磨着如何大棒甜枣双管齐下,好叫裴夏耘回心转意……
但此刻。
大公子听过小厮的汇报,他浅浅蹙了一下眉。
“难不成……是宴之?”
大公子思来想去,他那个娘这些年树敌不少,对沈府有敌意的更是无数,但能把沈府逼成这样的,也真是少有。
唯沈宴之一人嫌疑最大!
他那个二弟可不简单,既有本事,又有财力,也就他那个娘以为宴之不学无术不务正业,殊不知人家能耐大着呢。
大公子一念至此。
吩咐说:“准备一下,随我出府,去揽月居,见一见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