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音背对着房门方向,以为进来的人是二哥裴夏耘,她也没回头。
顺口就说。
“二哥,帮我把天阳根拿过来一下,就是根茎深紫色的那个,小孩手臂粗那个。”
一只雪白的手,优雅修长,递来一截天阳根。
对方身上有一种清冷的香,距离近了,这份冰雪似的清香便开始肆无忌惮地撩拨韶音的嗅觉。
韶音怔了怔,这不是二哥身上的味道。
她穿越至今只碰上四哥信期发作,而男人的信香,除了信期那几天,平时是内敛着的。
但二哥身上的香气,有书卷气,像是水墨香,又像是晨光,更清爽明媚一些。
如果文艺一点形容,就好比……生如夏花?
可这份冰雪不是夏花,但也依然是她所熟悉的。
韶音放下手中的东西,正要转身,但一双温柔的手覆住她的眼:“猜猜我是谁。”
韶音忍俊不禁,握住她的手:“好了,四哥,别闹。”
她转身,差点没撞在四哥身上,四哥站得离她太近了。
她看了看四哥身上的百衣,有些诧异问:“你怎么回来了?”
“音音不想四哥吗?不想看见我回来?”
“我没有,就只是随口一问。”
裴冬藏凝视着她,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
这些日子对她朝思暮想,每当深夜里,总是她入他的梦。
人可能一种很神奇的生物,最开始尚未开窍,就想先内定她,想把她定下来。
可大概也因此,反而认认真真地把她搁进心里了。
他一寸寸轻抚她面容,因为他这个动作,空气热了起来,气氛也变得有些些暧昧。
韶音怔了半天,她神色是平静的,但好似在思量。
末了。
哎!
她可能是一不小心惹了不少风流债。
明明她做人很规矩,也从未有意和任何人不清不楚,但为何最后反而像是一副四处留情的样子?
为何,就有人,傻乎乎的对她动了心呢?
裴冬藏润了润喉,其实在见到她的第一时间,他最想做的是拥抱她,甚至是亲吻她。
但他很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
于是此刻克制地收回手,才冲她展露一抹温柔缱绻的笑意。
“音音,我……”
刚要开口,但。
“音音,音音!快帮帮忙!”
是二哥在外面大叫。
韶音愣了下,拔步往外走。
怅然若失的裴冬藏微微蹙了一下眉,这才轻叹一声。
“哎……”
二哥这个坏事的家伙!!
……
……
韶音推门而出,一下子晕眩了许久,一股子烈酒般浓郁醇厚的香气直冲脑门。
像威士忌,像龙舌兰,宛若火一样,像是能把人点燃。
她狠狠地甩了一下头,再定睛一看,就见二哥抓着三哥的手臂扛在肩膀上,一副满头大汗的模样。
韶音连忙迎了上去,抓起三哥的另一条手臂横着架在自己脖子上,和二哥一左一右地搀扶着三哥走进自己的小木屋。
这些日子房子还没盖完,尚未竣工,所以二哥三哥通常都是打地铺。
天气好的时候就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打地铺,但如果天气不好,就在小木屋里,守着韶音的小床,睡在韶音的床边。
毕竟地方小,实在是没房子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