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春耕和绝大多数的男人一样,一草一木一世界,一生一世一心人。
这里的人羞于谈情,更不好意思说爱,情感不愿外露,多是含蓄表达。
就比如,如果男人看上某位娘子,便送上一抹红,可以是红的朱钗,可以是红的帕子,总归是红色的,红色意味着嫁娶红喜,而女人若也有意,便择日上门提亲。
比起无拘无束纵情享乐的女人们,男人心里的妄念更多些。
许多男人心中最美好的愿望,也不过是日后遇上一名心悦的女子,嫁女人为妻,然后一生为其肝脑涂地,无论自己付出再多,都算不上付出,可若是给的少点儿,男人自己都不能原谅他自己。
反而是女人,男人们只求女人能真心相待,若婚后相敬如宾,便已是最好的相处状态。
总的来讲,大环境是保守的,人也是保守的。
韶音让她大哥脱衣服。
这有道是儿大避母,女大避父。
在这种封建保守的民风下,就算是亲兄妹,也称得上过格,更何况还不是亲的呢。
更何况她除了养女妹妹这个身份,还占了一个童养妻的位置呢。
所以……
韶音见她大哥冷若冰山,她也不禁无语。
“兄dei,病忌讳医要不得,你不脱,我没法下针啊。”
宴二爷:“哧哧哧。”
你大哥人在外头,权势滔天,冷心冷情,端得是一个残忍无情。曾令无数人闻风丧胆,没人见过他真容,因为见过的都死了,更遑论你还想扒了他衣裳。
真是难得见裴春耕吃瘪一回,宴二爷心情倍儿爽。
“你可知?”
宴二爷挑眉看向裴韶音。
“你若看了他身子,你就得要他,不然他清白尽毁,这世间的姐儿,还有那些已婚的娘子,都想要个干干净净的,没人想要被人看过的、被人碰过的,你得为他负起责任来。”
韶音一副我没得感情的表情。
“哦,天知地知,你们知,我知,只要你们不说,谁会知道他有没有被其他人看过。”
“更何况。”
眉眼的尖锐似怒放的蔷薇,韶音似笑非笑的,却也是真有点不耐烦这个矫情的世道。
“命都快没了,还有闲情计较看不看的事儿?”
宴二爷被怼了一下,不但没恼,反倒噗地一声笑喷了。
他暗暗冲着裴春耕使了个眼色,眉飞色舞的,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含义。
裴春耕脸色冷凝凝的,深沉似海,波澜不惊。
但倘若忽略他耳根子爬上一层浅浅的粉色,英俊的容貌也红了脸皮,若是没这些,他这副严肃正经样儿怕是能更有说服力……
裴春耕咽了下嗓子:“你说得对。”
他深深看了裴韶音一眼,顿了顿,又对宴二爷和他二弟裴夏耘说:“你们出去。”
裴夏耘张口结舌,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宴二爷勾着脖子硬拖出去。
“行了行了,别坏人家的好事儿,咱俩快退。”
裴夏耘:???
不就是治个病而已么?你这么说,倒是挺那什么了。
裴夏耘想着想着,自己唰地一下红了脸,可这一刻又忍不住想起了被收监的四弟裴冬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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