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观言听他这话,有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朽木不可雕也!你不想想,城主府什么人家,世代簪缨,世家风骨,怎会容一个使得出这等龌龊手段的公子入府?”
“到时候的情况就是,容大小姐未娶夫,这人虽要了,世俗却也不会怪罪,但城主府为了将来明媒正娶的正君入门后没有风言风语,只能将那不知廉耻的人灭口,明白了吗?”
这一时,柳氏才真正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也真正认识到了自己的蠢。
他一下子颓倒在地上,喃喃道:“没得手就好,没得手就好,我的妙妙,还有救,还有救……”
见他如此,齐观言心下不忍,蹲了身将人揽在怀中,道:“咱们现在,就一道去临安州,护国大将军府上请罪。”
“为妻这官不做了,往后,咱们就过寻常日子,只求妙妙平平安安的回来,好吗?”
柳氏靠入她怀中,道:“奴家知错了,以后凡事,全听妻主的。”
齐观言抬手擦擦他面上的泪痕,道:“快别哭了,赶紧去收拾收拾,咱们这就出发。”
柳氏点点头,“好,好,不哭了,我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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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州,方府。
作为方雪落的母亲,方隐华自然也得知了宴席上的消息。
明白是自己儿子做了错事,她一晚没动,只待第二天一早,理好衣装,孤身往护国大将军府去。
正巧,她到将军府门前的时候,齐府的马车也刚好稳稳停下。
齐观言与柳氏双双下到地上来,一见方隐华,上前两步道:“好巧,方大人也来拜访将军府。”
方隐华摆手笑笑,并不隐瞒此行原因,“孩子做了错事,我这做母亲的,是来接他回家的。”
齐观言闻言微愣了愣,见方隐华坦然,也不好意思遮掩,遂道:“我这做母亲的,也是不称职,哎,孩子让我惯坏了,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两人这一说开,自然都明白了此番是为同一事而来,遂双双摆手一笑,一道入了将军府门。
门内候着她二人的,倒不是将军府中人,而是容无逸身边的一等侍婢,春归。
春归向二人见了礼,继而开口道:“请二位大人随婢子来。”
齐观言自也认得春归,出声问道:“容城主现下可在将军府上?”
春归笑笑,回道:“夫人在城府那边还有事,今日就不过来了。”
齐观言道:“那……下官要如何请罪才是?”
春归回道:“二位大人何来向夫人请罪之说?夫人现下,已将此事全权交由大小姐处置了。”
齐观言遂又问:“城主的意思,是要咱们当面向大小姐赔不是了?”
春归道:“大小姐昨晚在冷水浸了一整夜,此时已好了。知是二位大人府上的公子一时办了错事,便只念着二位大人是我临安出了名的好官,遂不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