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热的血液顺着喉间淌下,给帝疏澜带去魇足与畅快,就连化形期的痛苦也似乎因此而消减,心中的狂躁与不安莫名地缓了下来。
帝疏澜喉间发出了野兽般满足的吞咽声,有什么液体,被本能地从齿间注入进了洛淮书的肌肤里,与她的血液纠缠。
酒香肆意横行。
“松口。”
凉薄的声音自洛淮书唇间发出,另一只手掐在了他的后颈处,提着皮往后。
帝疏澜像被掐了后颈的猫,被迫得收牙松口。
咬了人的崽子倒是变得安静许多,就这么很大一只地伏在床榻上,尾巴缓缓扫来扫去,末了,他还伸出舌,很轻地舔了舔唇角,似在回味。
然后,他才注意到了一旁的洛淮书。
他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似是完全不在意这人,直接翻身背对着洛淮书,从旁边拉过被褥,将自己严严实实地盖在了里边儿,包括脑袋。
只有藏不进去的尾巴露在外边儿悠闲地摆着,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提示,帝疏澜反派黑化值降低10%。】
这副模样加上提示音简直是要把洛淮书给气笑了。
手臂上带着深刻齿痕的地方隐隐泛着疼,这提醒着她帝疏澜方才的放肆。
洛淮书觉得,自己可能是对他太好了一点儿。
她耐着火气,随手抽了根布条,当绷带缠在了被咬的手臂伤口上,然后转身往屋外走去。
察觉到她离去动作的帝疏澜不满地甩了下尾巴。
这个人类居然真的什么也不解释。
想法刚一出,走到门口的洛淮书便停了步子——
“没有以前,也没有那只。”
只有现在这只白眼龙(?)崽。
后面的话洛淮书没有说,她未转身,视线看向那张面朝床榻的镜子。
镜子里,帝疏澜的脑袋不知什么时候从被褥里露了出来,原本折了的漂亮耳鳍也是竖着,一副偷听的模样。
洛淮书冷笑一声,走出了房间。
帝疏澜还没从洛淮书淡漠的话语中反应过来,便听到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尾巴从磨蹭床榻变成了一下下的拍打。
他只觉得有什么烦躁的东西卡着,让他吐不出又咽不下,还带着点儿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委屈。
——为什么不多说一点。
——是不是……咬疼了。
……
屋外的日头正好,阳光驱散了一点儿洛淮书心中的阴霾。
她走进草药房,准备给被咬的地方用点药,不然不好愈合。
将布条拆开后,倒是没流什么血,不过疼倒是实打实的疼。
狗崽子。
洛淮书暗骂一声,在怨怨的帮助下挑着药,过了一会儿怨怨突然缩回了影子里。
有人来了。
“啪!”
草药房门口,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响起,接着便是青荷担忧的声音——
“少主,您受伤了?是,是那个怪物吗?太过分了,少主您对他那么好,他还……”
青荷边说边快步往洛淮书这边走,连地上掉了的药篮子都顾不上。
“青荷。”
洛淮书神情漠然,语气散漫又疏冷,青荷被冻得莫名地就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往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