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乔安重重应诺,退后一步,手抚胸前,躬身告退。
“皇上令人敬仰!”一直侍立在旁边的文诚愉快的拍了拍手。
“有了云梦卫这支利器,咱们可以有两支利箭了!”文诚往前一步,侧着身,看着大门走向辕门外的乔安,两眼亮闪。
“嗯,到时候,我带着云梦卫,致和带着亲卫队,这两支利箭,原来的阵型要再改改,你过来,咱们再看看!”顾晞愉快的走到沙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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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建乐城。
庆宁殿内,顾瑾端坐在上首榻上,伍相等三位相公,周枢使,几位尚书坐在下首,潘定山抱着一厚摞册子,最后一个跑进来。
“臣……”潘定山冲进来,跪下就要解释。
顾瑾摆手道:“是朕让你先安排好了再过来,你也坐吧,听说你已经连着三夜没回去了?”
“是,睡都是好好睡的,皇上放心。回去的话,一来一回,路上太耽误功夫。谢皇上。”潘定山忙站起来。
看着潘定山坐下,顾瑾环顾众人道:“刚刚接到世子的信,他已经令扬州、润州诸部,往江宁城集中,渡江,夺取江都城。
并令淮阳军改道赶往江宁,和扬州、润州部会合,取下江都后,立刻由江都直取池州。
世子提请扬州部楚兴为东路军先锋,淮阳军黄彦明为东路军都指挥使。
应天军调转往西,迎击南梁襄阳军,颖昌军绕至襄阳军后,和应天军东西夹击。”
顾瑾话音刚落,周枢密响亮的抽了口凉气。
“世子这是……”一个疯字卡在周枢密牙缝里,出来一半,另一半,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听皇上这语气,可不是不赞同,世子疯了这话,不宜。
“不是说,南梁轻骑倾巢而出?有变化?”伍相紧拧着眉头问道。
“南梁聚集在合肥的轻骑,八万有余,应该不过十万。”顾瑾看起来平和自若。
“那咱们只有五万!两万还是步卒,只有三万轻骑,三万!这!这差得太多!这……”周枢密想拍椅子扶手,手抬起拍下,却拍了个空。
他忘了,他们在皇上这儿,只有锦凳,可没有扶手椅。
“皇上您……”潘相眉头拧成一疙瘩,担忧的看着顾瑾。
“世子从不冒进,朕相信他。”顾瑾抬手止住潘相,“请诸位过来,是要议一议粮草辎重,世子策略调整,咱们这里,要立刻跟进。”
伍相和杜相、潘相、周枢密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伍相欠身道:“皇上,此事重大,臣以为,当慎重……”
“第一,将在外,当放手;第二,朕信得过世子。
还有,南北太平了二十来年,南梁轻骑极少经历战事,咱们的将士,却是一直在北边,和蛮人打仗。
打仗这事,没有万全之计。”顾瑾打断了伍相的话,微笑道。
“是。”伍相欠身应了声是,立刻进入正题。
众人议好,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出了宫城,潘相靠近伍相,低低道:“唉,我这心里,七上八下。”
伍相明白他的意思,招手叫潘定山,“世子爷打算以少敌多这事儿,你怎么看?”
“世子爷脾气暴归暴,确实不是冒进之人。打仗的事儿,我真不懂。”在伍相和他爹面前,潘定山哪敢乱说话,再说他真不懂。
“我这个人胆子小。”潘相叹了口气。
“打仗这事儿,咱们都不懂,做好本份就是了,就算……那也没什么,胜败都是常事。
这一战,齐梁都准备了将近二十年,不是一战就能定下胜负的。”伍相微微提高声音,笑道。
“也是,唉,太平了二十多年,说打就打起来了。”潘相微微仰头,看着在夜色中随风摇晃的宫灯,有几丝恍惚。
从太平到纷乱战时,一眨眼。
“这一仗之后,就能一直太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