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就问胡波说:“你想想,以他极具报复的性格,能咽下这口气,就这么算了吗?我觉得不会。只要我活着,或者陶洁活着,他就得窝囊死!
我想,房宽明这次还是没有把我弄死,回去一定会和司老大说,司老大也一定会意识到他处境危险了。但心里的仇恨会让他丧失理智,他极有可能选择冒险留下来,看看情况再说。
如果他选择听房宽明的,立刻逃离这个地方,那能不能抓到他,就只能靠你的运气了。
可如果他选择抱侥幸心理,暂时留下来观望呢?如果他知道我只是受了伤,回了红旗厂的平房,他会怎么做?
如果他发现,警察并没有进山里搜索他,也没有在路口设卡,他就会觉得你胡波无能,没有想到他躲在深山里。他一定会再派房宽明出来打探我的消息。当他得知我还是和陶洁住在那个平房里,周围也没有你布置的警力的时候,他会怎么做?他会在我伤好之前,还打不过房宽明的时候,逼着房宽明去那个平房,把我和陶洁杀了,报了这个仇之后,才会选择离开。”
胡波终于明白了高崎要离开医院的原因。
“可是,你这个样子,没有我们的警力保护,你的确斗不过房宽明啊?”胡波就说。
高崎就冷冷一笑说:“房宽明不会想到,我那个平房里会事先布置有机关。我不用现身和他斗,只要把他困在屋里一个小时就行。”
说到这里,他就问胡波:“一个小时,你还赶不过来包围那个房子,来个瓮中捉鳖?”
“半个小时就够了。”胡波说,“我组织好警力,就在红旗厂附近潜伏下来,足不出户,不让房宽明发现,直到他中了你的圈套,才迅速出动,包围那个房子,让他插翅难飞!
只要抓住房宽明,剩下个浑身是病的死胖子司老大,就容易对付了。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从这片大山里,把他给挖出来!”
说到这里,他就看着高崎问:“可是,你伤这么重却不住院,第二天就离开,房宽明不会怀疑,这是个圈套吗?”
高崎看看他说:“我如果不离开,你只能在医院里布置警力,那不是更容易让他起疑?至于我出院的理由,就看你怎么去和医院里谈了。只要让他知道,我受伤的程度,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就可以了。
至于这个办法,能不能抓到房宽明,只好听天由命了。你又不是不明白,任何计划都不会天衣无缝。”
胡波皱着眉思考半天,才点点头说:“好吧。我现在担心的,是你屋里的那些机关,能不能困住房宽明。”
高崎笑一下说:“我可不能拿我们两口子的命,去和房宽明赌。”
高崎没有等到第二天天亮,当天晚上就让公司派一辆丰田商务过来,把他和陶洁接回了红旗厂的平房,顺便还接走了那位老公是警察的护士,带着药和需要的医疗器具,跟高崎一块回去。
这是胡波特意安排的。
高崎的预料应验了。第二天早上十点过后,医院里来往人员最多的时候,就有人提了东西,来住院区看望高崎。
值班护士长告诉那个人,高崎已经在当晚离开医院,回家了。
“他就是小腿骨折了,回家养着也行。”护士长说,“关键是他老婆精神有问题,受不了医院里这个气氛。他怕老婆在医院里犯病,只好让人把他接走了。”
来人的确是房宽明。
那天下午,他回到那个小山村里,把计划没有成功的消息告诉司老大,让他按照说好的,立刻收拾东西,跟他出山。
司老大果然如高崎所料,并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