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好,也无所谓不好。”胡丽丽就幽幽地说,“刚结婚那会儿吧,也看不出来怎么着,就是懒。自己有家了,回家来总得打扫卫生,收拾的干净一些吧?人家下班回家,往沙发上一坐,打开电视,就等着开饭了。
我就得赶紧忙着做饭。饭做好了,摆到饭桌上,还得喊他来吃饭。人家这时候,才慢悠悠从沙发上起来,去洗手吃饭。
吃完了饭,人家就又坐到沙发上看电视去了。我就得洗碗收拾厨房。等把这些干完了,回头一看,地上脏的不成样子。我让他擦擦地,你猜人家怎么说?这地又不脏,擦它干什么?就是坐着不动。
咱看不下去呀,就得自己擦。擦着地,又看见家具上有土了。擦完了地,就又得擦家具。擦完家具,又想起来衣服还没洗呢,再去洗衣服。
我这一天到晚,店里忙完了回家忙,他一点忙都不肯帮,我心情能好的了吗?就经常为这个,两个人打个一地鸡毛。”
高崎突然就笑了。
胡丽丽和陶洁还真是有好多相似的地方。在高崎眼里,家里就没多少活干。可在陶洁眼里,就跟胡丽丽一样,哪儿哪儿都得收拾。
不一样的是,高崎不忍心累着媳妇,会主动去干。时候长了,陶洁就开始自己不干,指使高崎干了。
“地脏了,你拖地,我去做饭。”
“你就光知道拖地呀,没看见家具上爆一层土吗?”
高崎就再去擦家具。
这恐怕就是爱与不爱的不同了。
看高崎笑了,胡丽丽就不高兴问:“你笑什么呀?你回家也和我们家那个一样,光看电视不干活?”
高崎就赶紧说:“没有,我不干活陶洁也得愿意啊?”
胡丽丽就叹息一声说:“你是爱陶洁啊,不忍心她自己干,怕累着她。我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他如果爱我,就不会忍心看着我一个人劳累。所以,我早就寒心了。”
“那时候,你为什么不和他离婚呢?”高崎就问,“那时候你们没孩子,离婚也没有这许多麻烦。”
胡丽丽说:“你以为那时候像现在呢,离婚跟换衣裳一样容易?那时候我思想保守地很,觉得刚结婚不多久就离婚,是很丢人的事情。心里就想,凑合着过吧,反正除了懒,他也没有其他毛病。慢慢地,自己常说着他,兴许他会慢慢改变的。”
高崎就不由感慨一声说:“想着改变别人,是最愚蠢的想法了。”
胡丽丽接口说:“可不是?我当时就蠢到家了!这些年过去了,不但没改变的了他,反而把我弄的脾气火爆,跟谁都没法好好说话。家里父母和妹妹也不待见我,不愿意跟我来往。”
高崎就奇怪问:“我看你对待顾客,脾气挺好的啊?”
胡丽丽说:“那是工作。我跟顾客也无缘无故发脾气,那咱这买卖还干不干了?”
高崎说:“你跟我也没发过脾气啊?”
胡丽丽没好气说:“这就快了。咱们越来越熟,等我把你当家人,不当老板了,就有你受的了!”
高崎就又笑:“我不相信。其实,你不是个不讲理和没有修养的人,起码比我修养好很多。”
胡丽丽说:“那是你没真惹着我。你如果跟我们家那口子那样,你试试!”
高崎就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