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刺主场解说员下了一个像是诅咒,又像是预言的判断:“的组合,加上保罗·加索尔和湖人的其他球员,他们会统治西部五年。不,如果Wish保持当前的进步幅度,以科比的风格,他可以将他的巅峰期延续到和卡里姆一样的长度,结合洛杉矶的城市影响力,他们可以在休赛期源源不断的补强,我无法想象这支球队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也许下个时代将以他们来命名,就像80年代的‘Showtime’湖人。”
湖人得到了许多赞美,韦夏尤其受追捧。
他在场外惹出来的风波,好像没影响到专业人士对他评价的公正性。
每个人都在吹捧他的时候,他却一个人回到更衣室,快速洗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等着和禅师、科比一起出席新闻发布会。
他闭着眼睛,只是等待。
韦夏认真的思考,我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证明我很有辩证精神?证明我很叛逆?证明我是个吃了美国饭心却向着中国的美奸?证明他们是错的,而我是对的?证明给所有人看,我有多勇敢?
不,如果他这么想,他就错了。
他的眼皮颤抖着,思绪正涌向更远的地方。
他的决心好像乘着一条船在看不见边际的海上航行,船帆升起又落下,那是他曾经无法确信的答案。
几乎所有人都在告诉他,聪明一点,就可以让这些破事远离他。
可是从没有一个人告诉过他,为什么他要聪明一点?从没有人问他,这件事对他的意义。
人心的复杂程度是无限的,没有人可以猜透。
韦夏只是清楚地知道,他为什么而活,为什么坚持,为什么抗争,他绝不屈服于舆论的压迫,绝不向漆黑的人心低头,绝不为政治正确弯腰,那就是他活下去的方式。
他的船帆可以落下,他的船可以漏水,他的精神可以受到攻击,他的人格可以被侮辱,但他的信念将一天比一天坚定。
如果他没有坚持下去,他就不再是他自己,他会死去,就像那千千万万个失去了自我的人一样,听凭差遣,活得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韦夏看见了他的道路,一条宽敞但无法容下所有人的路。
那条路左边是黑暗的人心,右边是罪恶的**,他的身后充满着跪下的人,而他决定走到底。
这条路的尽头一定是美丽的风景。
他再也不迷茫了,那就是生活的意义,它的真实面目如此丑恶,但为了活下去仍需要拼尽全力。
“Wish,准备好了吗?”
菲尔·杰克逊问道。
韦夏看见了已经被打开的更衣室大门,那正是希望所在的地方。
“随时都可以。”他站起来了。
科比在他的身边,尽管他们的关系非常紧密,但他们从小受到的是不同的教育,认识的是不一样的世界,这条道上,对方不会站在他的身边。
不过,这样也好。
韦夏走在最前面,第一个出了更衣室。
长长的走廊尽头便是访问室,他走得越来越快,好像急着要去见多年没见的亲人。
“他似乎很激动。”科比意外地说。
菲尔·杰克逊直勾勾地看着韦夏的后背:“今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太惊讶。”
“还能发生什么?”直到此时,科比还把即将面对的事情,当成是一场普通的新闻发布会。
他不知道,韦夏正经历着何等的挣扎与斗争,因为他和之前的韦夏一样,对于这些敏感事件,向来是漠不关心的。自从鹰郡事件后,他便雇了一整套专业的公关团队来确保他的形象不会受损。
一旦遇到敏感的问题,他们自会告诉科比应该如何作答以避免更大的争议。
而韦夏没有。
所以他会闹得这么大,不过今天之后,任何一个美国人都能看清楚他身上的成分。
然后,不会再有一个人对他的政治倾向抱有期待,他的标签会打死,属性会固定,从此,任何一个记者再试图去让他跳进雷区,都只是白费功夫。
他快步走进访问室,看见这群让自己狼狈不堪的记者媒体们,万丈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