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的第一次,韦夏确信,他做了他应该做的事。
他感到满足和激动,他为此而哭。
情况已经稳定,莫拉雷斯去给奥多姆打电话,留下韦夏与特洛维斯独处。
特洛维斯走到韦夏的身前,递给了他纸巾;“第一次有成年男人在我面前哭,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对不对,如果让你感觉到了冒犯,我道歉。”
“骚瑞...”韦夏擦拭掉脸上的泪水。
他的鼻子鲜红,眼角湿润,“让你见笑了。”
“这不是一件好笑的事。”特洛维斯带有鼓励的意思说,“我也知道你不是一个爱哭鼻子的人。”
韦夏深呼一口气:“你怎么知道?”
特洛维斯自大地说:“我就是知道。”
“好吧,就算你知道了。”
那个时候,还没到晚上八点,正准备在老家开一场派对以祭奠对奶奶的哀思的奥多姆听闻家里的消息,立即买了从纽约到洛杉矶的最后一班机票。
韦夏用了十几分钟来平复情绪,然后便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待消息。
特洛维斯坐在他的身边,时不时地开口打破沉闷。
虽然医生多次说明杰登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莫拉雷斯依旧频繁地打听消息。
后来,韦夏通过奥多姆得知,莫拉雷斯只是想给他和特洛维斯创造独处的时机。
可惜当时刚从压力中解放出来的韦夏,由于紧绷了一天突然放松,已经无法利用当前的机会好好与特洛维斯交流一番。更因为他的晚餐只吃了几口奶酪,对于平时一天要吃五顿饭的他来说,胃部振臂一呼,五脏六腑揭竿而起,在他的体内兴风作浪,只听见他的肚子时不时地传出一阵“咕咕咕”的厮杀声,可见战况有多激烈。
“你是不是感觉看什么都不顺眼,心慌气短,心律不齐,呼吸急促,头晕眼花,想杀人又有濒死的感觉?”特洛维斯准确地说出了韦夏的每一个反应。
韦夏点头求教:“有什么办法缓解我的痛苦吗?”
“很简单,把肚子填饱。”特洛维斯说,“刚好我今天也没吃饱,我们去吃点东西吧,这里有丽莎在,不会有问题的。”
韦夏担心地问:“你该不会又要请我去吃小龙虾吧?”
“这次你带路。”特洛维斯大方地说。
特洛维斯在这个问题上天真了一下下。
男人和女人在遭遇饥饿的时候,反应是不同的。
韦夏本着能对付就行的原则,带着特洛维斯进入了医院附近的中餐厅,然后,完全抛开了饮食条例。
煎饺子、北京烤鸭、炸酱面、扬州炒饭...总之,那些看起来花里胡哨的菜名,他统统点了一遍。而且,特意提醒餐馆,要原滋原味。
国外的中餐厅,有的正宗,有的不正宗。即使请的是正儿八经的中国厨子,为了迎合外国人的口味也得改变。因此,如果有中国人要在中餐厅吃饭,还想吃出中国口味的话,首先要提出来,其次,餐馆里的厨子还得是个中国厨子。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请你务必老实回答。”特洛维斯说。
韦夏点点头。
“你约会的时候挑选餐厅也这么不讲究吗?”特洛维斯认真地问。
“当然不,你以为我是那种没有任何情趣的乏味男人吗?”韦夏为自己解释道,“我只是饿极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