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了一两个小时才慢慢到家,封衍停了车,问道:“二爷住酒店?还是?”
白隽若无其事地一抬眼,扬眉露出一点显而易见的惊讶:“这是时湖公寓?巧了,我在时湖公寓里有套房子,正准备住这边。”
封衍:“……”
默默握紧了方向盘,心想,草(一种植物)
后座那个二百五欢天喜地地追问:“是么?我也住这儿,我是C栋六楼402号,二爷呢?”
二爷眉宇间的惊讶更深了,他摸出一张房卡。
C栋六楼408号。
很好,对门。
抬头不见低头见。
出个门就能怼上的那种。
晏溪睁大眼睛,“在我家对面——那房子不是孕妇流产过,说是凶宅吗?”
封衍头疼地想,凶宅也应该是那女人肚子是凶宅啊,跟房子几角钱关系?
那那孕妇还是在地球上流的产呢。
地球是个啥?凶球?
小姑娘脑回路可能异于常人,还有点见一个爱一个的意思,现在已经完全将亲爱的二哥抛之脑后了,只是晃着白隽的胳膊,“二爷呀,你一个人住吗?那会不会害怕呀?”
白隽眉尖一挑,封衍在前面炸了:“害怕什么?这么大的人呢害怕什么?”
晏溪气势突然两米八:“你不也怕黑吗!”
封衍:“……”
我……
白隽压住不断上扬的嘴角,忍笑忍得十分辛苦。
哦,甜蜜的煎熬。
临到门口,晏溪还十分依依不舍:“二爷等着哈,我有空来找你玩。”
封衍一把媷过小姑娘,心想丢人巴萨。
晏溪气的踹他,挣扎间回眸,看见少年丹凤眼狭长,盛着温柔。
美得像一幅画。
晏溪一愣。
这一幕既陌生又熟悉,记忆中好像有这么个人,可又好像不是这个样子,但又和记忆重合了几分,二哥反手把她眼睛一遮,凶巴巴地小声吼道:“看什么看?不许看了!”
晏溪那点莫名的感觉就这么断片了,立马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咪:“二哥你过分!”
封衍抿紧了唇——怎么有种自家白菜要被撅的感觉呢?
不可能!才几岁了啊这!
封衍把晏溪捞去房间,路过房门时才发现门缝里夹了一张纸,他低头:“什么东西?”
晏溪伸长脖子瞅了一眼,“昂,我离家出走,跟你说一声。”
封衍:“……”
一巴掌媷小姑娘脑门上,自觉今天这事儿办的十分丢人,然后毫无负担地把责任推给小姑娘,理直气壮地心想我真是看走了眼,怎么会觉得你是个乖巧可爱的小姑娘呢。
事实男人第六感也是可以很准的,尤其是当晏溪一得闲就往对门跑,带上鸡腿巧克力棒棒糖薯片饼干……
晏溪把自己整成了个百宝箱,兜里不知道装了多少吃的。
小姑娘终于学会揽钱,悄悄攒起来,她微信里大哥和爷爷都是定时给她转账,大哥还好,知道小姑娘还小,数额不大,爷爷就十分离谱了,转账几千几万地转,钱大部分被小姑娘定时转给了她远在深城的三哥——三兄弟里最不着调的老三居然成了晏溪的白月光似的,剩下的全部买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要送给现任——啊呸,是送给二爷。
封衍有次陪晏溪去超市,看着晏溪哗——的一下豪气冲天的把三瓶薯片倒进购物车,嘴里碎碎念了两句:“二爷肯定没吃过,我多拿点。”
封衍觉得白隽应该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不会看上这点高油脂的垃圾食品才对。
然而他小觑了白二爷的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