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总?”
高楼里,秘书小姐抱着一沓文件,喊了一声。
结果传说中的工作狂封衍只是支着额头,垂下眼睑,没什么反应。
刚来的秘书小姐满腹疑虑,心说这怎么跟传言不一样呢,传言不是说封衍视工作如命,从不在上班时间走神渎职吗?
秘书小姐声音稍大了些:“封总?封总!”
封衍一抬眼皮,一句“我聋了吗?”差点脱口而出,不过好在他反应快,当即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不好意思,我刚在想事情——有什么事吗?”
秘书小姐下巴低了低,点了点怀里的文件。
封衍会意,伸手把这一沓文件拿来,不忘说:“这么多,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子来呢——何良呢?”
何良是封衍的秘书,手脚麻溜,办事也妥帖。
秘书小姐:“昂,何秘书说他夫人出差了,家里就一个十一岁的闺女,他不放心,要请一天假来着。”
封衍眸子一眯:“十一岁的闺女?”
秘书小姐这是在暗示他什么?
哦。
秘书小姐大概是知道他家里还有个七岁小姑娘,又没什么人,只有钟点工按时打扫下卫生,怕小姑娘一个害怕,在暗示他回去?
秘书小姐无知无觉地点了点头,“是啊——上个月才满十一岁,何秘书可不放心了。”
封衍蓦地站起来,拿起放在背椅上的外套就往外走:“我知道了——你说的有道理。”
秘书小姐:“???”
哦不等等,你知道什么了?我什么有道理了?
“哎封总——”秘书小姐追上去:“你一会儿还有个会议呢!”
封衍彬彬有礼地说:“不好意思,我家有个小姑娘,我不在家她会害怕的。”
秘书小姐:“?”
那你早干嘛去了?
资本阶级十分可恨,她这种给人打工的小老百姓不敢多说。
可怜JPG。
封衍一路压着限制车速,飙回了家。
真奇妙,他居然也有归心似箭的一天。
电梯滴的一声,银色门开开,封衍大步走过去,转过楼梯角,看着那熟悉的门牌号,封衍心里居然生出了点不明不白的期待——那分明应该是正常的。
是一个男人回家,对家的期待。
可是——
这里是因为有了晏溪,这才叫家,而不是房子。
封衍平复了下呼吸,然后拿出钥匙开了门。
这个进行过无数遍的、烂熟于心、闭着眼睛都能做到的动作,他的手居然不自然地曲了曲。
对了——溪溪昨天看到那个亲子鉴定报告单么?应该没有吧?
封衍抱着不敢抱的侥幸心理,推开了门。
客厅里,四僻清冷,空无一人。
封衍怔住了。
电视机旁的假花被晏溪换成了真花,小姑娘喜欢,就也不嫌麻烦,给水瓶里灌了水,充当不伦不类的盆栽,凑合着用。
苍白的水仙花垂着脑袋,没精打采——晏溪今天早天没有换花。
封衍的心,缓缓沉了下去。
片刻,他转头去打了个电话。
“——大哥,是我。”
“我……”封衍动了动嘴唇,后悔的情绪在心里滋生蔓延:“我把溪溪逼走了。”
“……我不知道她哪儿了,也不知道她哪儿——她真的不在你那儿吗?”
大哥气急败坏:“要是在我这儿,我会不跟你打声招呼吗?!人找回来我再跟你算账——新账旧账一块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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