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晏溪惊讶,“我见谁呀?我认识她吗?”
“……认识啊,”怎么会不认识呢,封启声音微轻:“溪溪想见她么?”
“爷爷问的好奇怪,我又不知道她是谁。”晏溪脸都皱了起来。
那边的老人笑了一下,“那行,等爷爷回去再说好不好?”
“嗯。”晏溪抬头,看了看碧空如洗的天空,闷闷地应了一声。
爷爷不告诉她,就以为她没办法了么?
晏溪通过这通电话,直接定位了爷爷的位置。
这谁教她来着的?
唔……不记得了?没关系,那不重要!
……
私立医院里,封启给焦雅楠看了看手机屏幕,“挂了。”
焦雅楠睫毛急促的扑了两下,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封启就招了招手:“都放开吧。”
医生们应声放手,封启又说:“都去忙你们的吧,我跟她聊聊。”
这里到处到处都是摄像头,根本不必担心会出事。
片刻,空荡荡的廊道里就剩下焦雅楠和封启两个人。
焦雅楠艰涩地开口:“是我的溪溪是么?”
封启:“是,你的女儿,晏溪。”
焦雅楠呼吸都沉了起来,她靠着墙,胸膛剧烈起伏。
“……她过得好么?”
有没有受欺负?是不是经常生病?知不知道自己爸爸妈妈是谁?知道自己妈妈……是个精神病患者么?
千言万语,居然汇聚成了一句。
只要她过得好。
只要她过得好——
这个孩子生而多难,磕磕绊绊,也终于平安长到了七岁。
“我不能评价她过得好不好,”封启忍住眼泪,嗓音沉着,“毕竟……一个没有父母在身边的孩子所缺少的父爱母爱,是谁也替代不了的。”
“要想弥补溪溪,你还是快点好起来,我也免得,死后无颜见你爸爸……”
焦雅楠抬手,死死咬住自己白皙的手腕,眼泪砸在手背,那么疼。
“还有……我想问问,溪溪爸爸的事情。”
封启定定地看着这个柔弱又坚强的女人,问。
封启记得七八年前,找到焦雅楠时候的情景。
小出租房里,满是藏红花的味道。
焦雅楠在厕所里呕个不停,眼泪掉的很汹涌。
父亲从小教她做人要温和,得理也要饶人,教她举止要得体大方,做事要踏实务真,不要在意名声,不要管别人怎么看她,千般万般,教的都是好的。
可是父亲死后,焦雅楠才知道,原来那些君子之仪,不是谁都有资格遵守的。
她努力坚持的初心,在多少人眼里都是笑话。
但焦雅楠仍然记得,记得正直清廉的父亲,记得父亲的教诲,记得政治书上说的那些关于做人做事。
她明明努力又上进,想成为一个像父亲一样正直又开明的好人,她从未做过坏事,也从未生过坏心。
她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她又有什么错呢?
就连她本该名正言顺的孩子,都是私生女啊……
那个在当时堪称私生女的孩子,她又怎么能留下。
可又怎么舍得呢。
后来的焦雅楠跟封启回了封家,但这些事情,她从未提起过,封启主动询问,她也是搪塞转移话题。
那些事情她不愿意再想起了,至于孩子……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那么自私自利。
留下一个私生女啊……父亲在天有灵知道了,会恨死她吧?
焦雅楠抬起湿润的眼睫毛,“溪溪的爸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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