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走出几丈,沈秋又开口说:
“张楚,你自持张家声威,一心要成就霸业,这洛阳之事,皆由你策划,想要借天下大势,成你霸业,但沈某劝你一句。
你此等行径,是乱了规矩。”
“规矩?”
张楚回头看着沈秋,他说:
“所谓,江湖事,江湖了?
呵呵,我以为你沈秋还算不错,但今日听你之言,却实在让人发笑。这自古天下,成王败寇。
我张楚行大事,借天下纷乱为我所用,只要事成,谁敢说我乱了规矩?
以后我如我父一般,登临江湖顶点,便要换了这等无聊规矩!
你沈秋得我父恩泽,却甘愿被规矩束缚。
此生,难成大事!”
“不,我说的,不是江湖事,江湖了。”
沈秋说:
“而是你擅起战端,因你所行,害这一城无辜,你父亲身为魔教教主,克制私欲,从未将江湖争端,延伸到百姓身上。
你一出手,却就是滔天血雨。
在沈某看来,你这不是在成霸业,你只是坠入魔道,越陷越深!
你想如你父亲一样,纵横天下,使江湖武林人人服从,但你这般行事,颠倒伦常,只能教人恨你惧你,难成大事!
若你还听不懂,沈某就说的更直白些。”
沈秋将手中百鸟朝凤枪,丢给小铁,长枪离手,杀气消减,沈秋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又被身边瑶琴伸手扶住。
他咳嗽了几声,冷声对张楚说:
“你张楚所行,不配你心中霸业!”
“?”
张楚双色瞳孔中,尽是疑惑。
他扭过头来,冷笑一声,说:
“各人有各人的路吧,今日你沈秋略胜一筹,我张楚心服口服,咱们来日再战吧,看看你还能否阻我!”
说完,张楚和忧无命纵身而起,掠入黑夜之中。
还有冷冽声音传来。
“张岚,张家家主印信,你给我好生保管着,下一次,我亲自找你去取。”
张岚目送着哥哥消失,他看了一眼左手上的祖母绿戒指,染了点血,便伸手擦拭了一下,身边又传来青青惊呼。
他猛地回头,就看到沈秋已瘫软在地,瑶琴正抱着他,山鬼,小铁,青青都围在身旁,李义坚更是抱着鸣鸿刀,紧张非常。
“不妨事的。”
东方策在张岚身后说:
“服了那玄龟灵蛇丸,便能护住周身要害,沈秋,只是苦战太久,脱力昏迷罢了。张兄,还有杨兄,我欲要去寻好友。
他在城中伏击赤练魔君,我心中担忧,这大半日苦战,我也很是疲惫,若是遇敌,怕不能取胜,你两人可能与我随行?”
“都是一起厮杀过的好汉子,当然要助你。”
大胡子杨复确认沈秋无碍,便抓着刀,对东方策说:
“这便与东方兄一行。”
“本少爷也去凑凑热闹。”
张岚看着沈秋被送入白马寺废墟里,他唰的一声,从腰间抽出折扇,一边摇摆,一边眯着眼睛对东方策说:
“只是东方兄,你身上好东西真多啊,能匀一些,给本少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