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想了又想,自己性子直,不善于溜须拍马,一个错误耽误了自己半辈子的前途。
如果再得罪这个炙手可热的商王,那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在左武侯府混日子?
如他这样一身军略武艺的名将,自己无仗可打,看着他人不断立功,那是何等残忍之事。
“也罢,就看看那裴行俭的成色,真要不收,他也奈何不得自己。”
犹疑再三,苏定方憋出了一句:“可以看看。”
李元瑷笑了笑,也不再强行推荐了。
裴行俭的能力李元瑷是看在眼里的,哪怕是不从军,以他的才智以及机敏,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前程。
但是不会带兵的裴行俭,还是裴行俭嘛?
只是现今的裴行俭因为殿试的缘故,已经成了状元郎。尽管这个时代的状元不咋地,远不及后世辉煌。
可便是如此,也不可能如历史上一样,给编入左武卫跟苏定方做一对难师难徒。
没有苏定方的指引,裴行俭十之**就是一个文臣,而非兼之文武的儒将。
既然遇到了,那就撮合一下,成与不成就凭天意了。
裴行俭又跟他非亲非故的,只因他历史成就惊艳,不想白白荒废了他的天赋,拉一把足以。
两人一路闲聊,不知不觉已到渭水之畔。
国子监、弘文馆的学生们已经成群结队的汇聚在一处了。
能进国子监、弘文馆的大多都是皇亲贵族,牵马带犬,遛鹰走兽之人比比皆是。
唯有极少数的,一人一弓一马。
孔志元这位国子监祭酒可谓老当益壮,策马来到众人前,中气十足的说着注意事项,然后真如苏定方说的,给所有人准备了火折子。
对于学子的安全,这位祭酒还是很上心的。
李元瑷目光在人群里巡视着,见了好些熟悉的面孔。
如李孝恭的儿子、李道宗的儿子,魏征的孙子、程妖精的孙子,尉迟恭的孙子等等,这些皇亲功勋之后,凭借自己爷爷、父亲的功劳,轻而易举的就进入了国子监镀金。
李元瑷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扫而过,并未有任何停留。
最终落在一人身上,微微一笑,抬了抬手。
国子监里的女学生不多,而且都是外族女学子,如金胜曼这身高的,绝无仅有,很快就找到她了。
尽管她带着帷帽,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果然这优秀学生里,有她的位子。
金胜曼早就瞧见走在前列的他了,见他抬手跟自己打招呼,手是不方便抬的,微微作福算是致敬。
李元瑷发现她身旁的几个学子都带着帷帽,心底突得有种预感,也许在金胜曼的影响下,大唐以后外出的大小姐们不再是全身幂篱,将自己遮盖的严严实实,而是这种半遮琵琶半遮面的帷帽。
毕竟在不久后的开元朝,穿着男装的大姑娘上街是一种时尚,露胸露背都比比皆是,也该有点改变了。
不然走在大街上,一点惊喜都没有,太过无趣。
孔志元这老头还是有点水平的,知道皇亲国戚以及功勋之后,难以驾驭,直接丢给了李元瑷。
什么李孝恭的儿子李晦,李道宗的儿子李景仁,魏征的孙子魏华,以及尉迟循毓、程伯献等都丢给了李元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