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题如果单纯用一次方、二次方来算,要算好几个时辰,而且容易出错。
一个环节数字乃至标点写错,整体就不对称,需要重新来过。
但这一题用三次方来解答那便简洁的多。
李元瑷微皱起了眉头,这三次方是这个时代最高的术数学问,除了自己这个后世者,当今这个时代,整个世界有记载的为祖冲之、王孝通两人精通。
王孝通似乎不是在教学,而是在炫技。
别人李元瑷不清楚,至少金胜曼连二次方程都不会,直接让她接触三次方的东西?
她能理解都有鬼了!
教育这种东西得一步步来,尤其是数学这种需要累积大量公式经验的学问,更是需要扎实的功底。
没有功底就开悟,悟个锤子哦。
把爱因斯坦关在监狱里,让他跟一群文盲一起长大,大字不认识十个,直接给他传授灯泡的物理知识,看他能不能开悟,能不能听得懂?
李元瑷瞧着在上面,夸夸其谈的王孝通,越发不爽了。
王孝通根本不理会学生们听不听得懂,只是自我的将自己的解题思维灌输给学生。
李元瑷左瞧右瞧,发现似乎也就自己听懂了,其他人都在埋头死记,准备日后“开悟”。
这第二问比第一问难上许多,王孝通讲解了许久,方才说完。
一众学子手都要抄酸了。
王孝通在上面也是口干舌燥,喝了几口水,方才道:“还有一点时间,有问题的,可以让吾为你们解惑。”
李元瑷心底一动,低声道:“帮我问一问,为何不从基础开始。《缉古算经》难度过大,接受不了。”
金胜曼亦有这个想法,王孝通第一问的解题她回去研究了不下百遍,每一遍都跟看天书一样,根本看不懂。
李元瑷这一说,金胜曼立刻来了勇气道:“先生,我有一问。”
王孝通颔首道:“你说。”
金胜曼很会说话,先奉承了一通,说道:“先生术数才略,高深莫测,无愧天朝绝顶。”随即才直入正题:“我等学子《周髀》未晓,《九章》未精,根基不固,突然学习《缉古算经》这高深术数,焉能领会通透?学生以为,不如从易入难,步步前进。”
王孝通越听脸色越僵,怒道:“《周髀》、《九章》焉能与我《缉古算经》相提并论?这等过时之物,学之作甚?”
金胜曼给顶的面色惨白。
李元瑷正想说话。
杨再思却道:“先生,这问题是他教唆金姑娘说的,与金姑娘没有关系。”
金胜曼倔强道:“这也是我本意。”
王孝通怒视着李元瑷道:“庶子焉懂我《缉古算经》之玄妙?”
李元瑷笑道:“《缉古算经》确实玄妙不假,但是同为术数学者,在下不耻于你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