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朵和塔里忽台见这个时候了,答里台还敢站出来,想为铁木真一家说话,便将眼睛盯着他,随时准备反击。
“我倒有一个主意,大家看看如何。铁木真的阿爸也速该,在死以前,毕竟是乞颜部的首领,留下了两个寡妇和一群孩子,也过得很不容易,不如让他们留下来,我们搬走吧!”答里台讲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脱朵忍不住反驳:“大家都知道,也速该作为首领,应该为整个乞颜部的安全考虑,却为了一己之私,公然抢走了凶悍的蔑儿乞人的妻子,让大家整天都提心吊胆,怕蔑儿乞人随时会找我们报仇时,恰好他又被塔塔儿人毒死,丢下我们不管了!”
看很多人都在点头,他继续煸风点火,“这一次,长生天的警告,可能就在提醒我们,说不定什么时候,蔑儿乞人就拿着复仇的弯刀和弓箭,向我们扑上来。”
撒察别乞觉得有道理:“说得对,诃额仑是抢来的女人,最好离她远一点。草原上的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这是最丢脸的事情,蔑儿乞人为了夺妻之恨,随时会来报仇的!”
蒙力克看不惯脱朵的那幅德性,开始反击:“脱朵,知不知道什么是‘牛不知角弯,马不知脸长’!亏你当年,还是也速该首领的那可儿,自他死了以后,总是跟一群孤儿寡母过不去,你还是人吗?”
答里台也趁机攻击:“塔里忽台,马在软地上常失前蹄,人在甜言上易栽跟头,别整天听脱朵的唆使,他能背叛也速该,说不定哪天也会背叛你的。”
听到这里,大家立即将矛头对准脱朵,开始数落起他的是非来,脱朵气得直跺脚:“现在说铁木真一家的事,怎么扯到我的身上来了!”
“雷电是长生天的自由,说话是我的自由!”蒙力克反驳道。
见打乱了自己的计划,塔里忽台只得出面:“蒙力克,大家就事论事,现在是讨论如何处理铁木真一家,别扯得太远了!”
大家只得停下来,想听塔里忽台怎么说。
“不带缰绳的马不骑,不着边际的话不说,我们还是回到正题吧。”到这个时候,塔里忽台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了,“答里台说得也有道理,既要按草原上的规矩办事,也要考虑到孤儿寡母的难处,就让他们一家留在这儿,我们搬走算了。”
见时机成熟,他也不容再讨论,直接就将处理结果定了:“按理说,是要让他们搬走的,我这样做,已经给也速该很大的面子了。马怕挂缰,人怕讲理,大家不会再有意见了吧?”
在场的人,都无话可说了,连蒙力克也不好再讲什么。
脱朵马上就将议定的结果,通知到了每个毡帐,让大家次日开始拔营,到远离旧营地的斡难河下游去扎营。
当天晚上,不怀好意地脱朵,撺掇塔里忽台说:“离开羊群的羊,迟早会被狼吃掉!还得将他们一家的奴录带走,只留下一群孤儿寡母就行了。”
“这个主意不错,明天就这么办,我们先拔营,带走他们的奴隶,就让他们一家自生自灭吧。”塔里忽台阴险地笑了。
第二天,塔里忽台和脱朵带头开始拔营,胁迫铁木真一家的奴隶,跟着他们走了,捏昆太石和答里台等人,也只得跟着搬走了。
蒙力克却拒绝搬走,留下来陪着铁木真一家,脱朵的毒计还是没有得逞。
其他人搬走后,一群孩子反而高兴了,他们将家畜赶到草场后,便放出土狗子捕捉獭子,放出银鼠捕捉黄鼠,整天玩得不亦乐乎。
夏末时,两家人开始收集羊粪、牛粪和马粪,先将羊粪踩成饼,与牛粪、马粪一起晒干,来作为冬天的燃料。
趁大人忙的时候,一群孩子玩到兴头上,便以羊粪蛋作为武器,相互攻击,结果弄得满脸和满身都是,结果当然是遭到一阵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