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就算一时想不到也没有办法,还好,这四十年来五行禁法下册与先天一气功诀,让我成功融入自身的修为当中了。”张烈以阴阳之气引动五行根基,他以阴阳道基提炼先天一气,可以说是将当年五行宗功法立意,向前推进了一大步,至少在筑基境是如此的,因为张烈修炼先天一气大擒拿颇为的顺利。
此时此刻他动念之间,虚空之中便形成一支犹如带着骨刺嶙峋的狰狞金红色大手,这只手掌未经过任何法器符咒强化,仅仅只是张烈凭借自身先天纯阳罡火形成,然而其威力却已然可以压制绝大部分的筑基,对抗结丹宗师,还是那句话,先天一气大擒拿的重点并不是大擒拿,而是先天一气,这种功诀对于自身法力的反复淬炼,才是自身最为重视的,而由此生成的相应强力神通,却反倒附带的产品。
“近乎闭关苦修四十载春秋,现在哪怕有先天一气的加持,我的法力也开始陷入瓶颈期,无法再继续增加了……也是时候,应该动一动了。”在于沉舟寿尽坐化后,无论于家人愿意还是不愿意,整个濒海坊市的权力核心还是不受控制的向守备府张烈这里依移。
张烈一意闭关苦修,不理外事,同时兼炼丹药,交好王家,这样的经营虽然没有将濒海坊市引向更好的方向,但也不算太坏,非常时期,稳定第一。
但是在数年之前,千竹山教那边再次空降来一位新的坊主,筑基境修士,在宗门战争中也立下了功勋,但是在战争中被击损肉身,断了道途,因此执事殿就将他安排到这里,远离战局的同时,现在的濒海坊市也是极为优渥的肥缺,于学舟经营百年,将濒海坊市完全经营起来了,但是每年给宗门的报账,却是优秀就行,剩下的利润全部被于家侵吞或者分润给下属了。
现在于家退出濒海坊市权力的核心区,但是经营收益不能一下子就暴涨,否则的话李静虚即便原本不想过问也不行了,因此张烈的选择是逐年合理的提高报账,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产生的利润,就由自己和为自己做事的下属们分掉了。
四十年时间过去,账目基本上已经快要被抹平了,张烈不允许,大家原本也没打算继续捞下去,然而这位空降来的新任坊主离石道人,却似乎是位死心眼的主儿,他居然开始挖以前历年来的黑账,并不是因为没分他,而故意找事。
张烈虽然在部分时间都在炼丹闭关状态,但是离石道人前来时,他还是出关迎接了的,接触一下可以感受到,这位真的是一位极为清苦极为较真的性子,他在察觉到濒海坊市的账目不对之后,一点点的向下挖,想要彻查此事上报宗门。
张烈个人是无所谓的,他顶多被判个失察,了不起包庇之责,李静虚本来就是让他来这边潜心修炼的,他若是察得过多了,反而是真的“失职”,然而离石道人毫无疑问把本地于家以及守备府的古浩然、官逸飞、常玉智、洪晓夏、邓冬梅,叶灵、付聪、孙恩,孙洁等人全部都给得罪死了,因为这件事真的捅出去,即便所有人都被张烈庇护下来,但宗门法度不可损伤,之前贪墨的那些灵石全部都得吐出来。
灵石这种东西,收的时候好收,若是硬往外吐,那可是要命的。
若非张烈在这里镇着,于家以及守备府一众人杀人灭口的心都有了,时间一长,离石道人再愚钝也察觉出不对了,然后他想拉张烈一起做这件事,借张烈的威势,将所有人侵吞宗门的灵石,再返还出来。
张烈本身可以理解这种清正之人心境,个人也非常敬佩,但是这个事情本身真的是不好操作,连作为宗门的所有人,李师祖自己都不计较了,离石道人在这里急得直跳……其人很值得钦佩,就是做人做事过于耿直生硬了。
张烈现在的态度是只顾着自己潜修,让离石和于家人、守备府众人明争暗斗去,因为这实在是一笔烂账,于沉舟的确是贪墨了,但也是他将濒海坊市一步步经营成今日这般盛景的,张烈以及守备府一众人也的确是贪墨了一些,但是出发点是不希望于家上下百多口人,东窗事发,满门上下受到牵连,现在账也快平了,离石突然间杀出来算后账了,偏偏他还占着个理字,以至于现在张烈见到他,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头疼。
“闭关四十载了,出去活动一下顺便躲一躲清净,至于离石那家伙就让他和于家和古浩然、常玉智他们闹去吧。这道途断绝后,真的是心气充沛,闲时多多啊。”这样摇头低语间,张烈的身形逐渐淡化消失,离开了闭关静修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