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黑暗的房间当中,一抹暗红色的火光突然亮起,因此浮现出一张谈不上苍老,但鬓角斑白、显得分外沧桑的脸颊。
黑暗之翼的队长格雷特斯一边大口大口抽着雪茄,一边开口寻问道:“怎么样了?那群羊羔还老老实实得在那里呆着吗?”
是的,格雷特斯将马上要被自己抢劫的目标称之为羊羔,他视自己为鹰、为狼,为狩猎者。
不得不说,这个比喻是颇为贴切的,黑暗之翼里既有玩鹰的蛮族恶女,也有狼人一族的叛逃战士哈蒙,而格雷特斯自身却是他们的首领,不是鹰却更胜鹰,不是狼却更胜狼。
“老大,你放心好了,我办事什么时候出过差错?那些人还围着篝火喝酒闲聊,就当是他们人生中最后一段幸福时光好了。”
“嗯,不要出了差错,等到他们完成了任务,我们再”
哗啦,就在这个时候,一侧的窗户突然被打碎了,两颗铁家伙哐哐哐得砸落了进来,蛮族恶女卓拉见此还愣了一下,然而上过战场并成功生存下来的格雷特斯已然不管不顾得扑倒向一边。
轰隆、轰隆隆!
巨大的火光充斥了这个房间,躲闪不及并且本来就负着伤的蛮女卓拉顿时就受到重创,她倒是没感到有多疼,而是觉得自己的身体蓦然一下变得轻了起来,整个人似乎飞起来一般:
痛楚,是人类为求生存而进化出来的一种能力,用于快速传递神经讯息,用于激发潜能,但当你的身体已然受到重创,大脑判定痛楚对你已经没有意义的时候,痛感就会被屏蔽掉。
因为哀嚎、惨叫、挣扎,这些行为也是要消耗掉大量能量的,当这种消耗大量能量的行为已然无益于生存的时候,大脑就会屏蔽舍弃它们。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将死之人是感受不到痛的。
这间房间里不仅仅只有蛮族恶女卓拉、格雷特斯而已,白脸青年与狼人哈蒙也在,格雷特斯一贯要求在特殊时期,所有人一同行动,以避免讯息外漏或者被各个击破。
但即便是像这样正确的决策,也会带来负面的影响,比如说一旦处于下风,会被一网打尽。
哗啦,窗户再次破碎。
一道迅捷如豹般的影子,从非投弹窗撞破玻璃冲撞进来,并且他一闪进来就盯住了房间角落里的白脸青年,双手一抬。
两人相距十多米,中间有格雷特斯、狼人战士哈蒙、重创倒地的恶女卓拉阻隔。
砰砰砰砰砰!
一连五枪,因为快速的扣动扳击快得几乎就像是一声枪响般,黑暗之翼的那位白脸青年法师,刚刚握着木杖起身,下一刻他身上光华闪烁,接着其上半身几乎都被打碎掉了。
那道黑影当然就是石毅,而先杀法师也是众人抵达之前早就已经拟定好的战术选择。
按理来说应该先杀黑暗之翼当中,实力最强、阶位最高的格雷特斯的,尤其他还是枪斗者职业,更是绝不能留的类型。
然而仔细考虑一下,格雷特斯的职业是枪斗者进阶的豪勇枪手,几乎是所有枪斗者中相对最硬最难杀的,若是大家冲进来集火一波却杀不掉他,那么接下来战斗的变数就太大了,而最难以揣测其变数的,便是法师,一位优秀的法师,可以凭借一个低阶甚至普通的法术直接逆转战场的局势。
相形之下,蛮族恶女卓拉与狼人战士哈蒙,因为他们两人都已经露底了,实力强归强却也不会再造成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