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就是拉车的马撞着楚军士兵,致使倒飞出去,又或者被车轱辘辗在轮下。
人对危险都有闪躲的本能。
没有被晋军战车撞到的楚军士兵,他们想的不是怎么进行反击,是下意识就想找个安全的地方保住小命。
随后,晋军的步兵跟了上来,他们的动作不慢,看上去却有点不急不缓。
晋军优先解决的是楚军的战车,再像是剥洋葱那样,一层又一层地解决掉楚军士兵。
栾书看到自家的部队稳健推进,脸上的表情依然严肃,时不时看向楚军的中军方位。
另一个位置的士燮率部发起进攻,顺利地切进楚军的阵中,却一样会抽空就看一眼楚军中军所在的方向。
他们对左右两翼的攻击,纯粹是想要创造机会,使友军能够顺利攻击楚军的中军。
所以,决定这一场战争胜负的地方,是两军的中军位置。
吕武听到了正对面敲响了鼓声。
他没有让青改变方向,还是朝着潘党的那辆战车而去,路过时将潘党的尸体抄起来,战车才向着本方阵列驰骋。
这并不是要拿尸体回去显摆。
鞭尸什么的?
什么仇什么怨啊!
纯粹是给予死者尊重,免得丢弃在战场上被踩踏成肉泥,又或是受到损毁。
换作死的是吕武?
获胜后的潘党愿意保持贵族的骄傲,也会是相同的做法。
当然,吕武还有自己的小心思。
虽然潘党成了一具尸体,却还是有剩余价值的。
楚共王熊审看到吕武将潘党的尸体带去晋军那边,唉声道:“悠悠我心,魂魄归来!无远遥只……”
养由基感动了,却是一点都不敢动,深怕楚共王熊审又来一个踉踉跄跄没扶住。
回到军阵的吕武,享受到了万众的注目礼,还有那振奋的欢呼之声。
这个时候,新军的郤犨和郤至已经受命调动到正中间的位置。
他们正在准备发起攻势。
郤氏的士兵在做的举动比较怪异。
身穿木甲的士兵脱掉了一身的木甲,甚至坦胸露肚。
他们被安排在最前面。
身后则是一群装备了来自老吕家铁甲的士兵。
郤犨和郤至各自的战车在不对前面来回驰骋,不断举剑进行呐喊,做最后的战前动员。
回到军阵的吕武看到这样的场面,多少是有些讶异。
他再认真辨别旗号,发现下军和上军都有部队在向左右两翼拉伸。
要是从高空俯视,会发现晋军有了一双向前扑击的“翅膀”,栾氏和范氏在最前面拼杀,郤锜和韩厥带着本部紧随而上;作为“鸟首”的变成了新军,由郤犨和郤至共同率领;“脖子”部分则是有中行偃和智罃带队跟随。
并不是所有晋军都投入战斗之中,也就存在一些“腹胸”待在原地没动。
吕武找到魏琦,耳边也传来了发动攻击的呐喊声。
新军排成一条直线,在郤犨和郤至的率领下,比楚军早一步发起了进攻。
魏琦看到吕武脖子和脑袋上都插着箭,无视掉一样身上插着箭的青和凌,后怕道:“幸非养由基!”
吕武觉得也是!
潘党射箭准是准,箭的穿透力却只能说是一般。
天下第一的养由基不一样!
他可是能射穿七层甲的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