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孙行父偷摸着看了一眼晋君姬寿曼,压低声音说道:“君上,慎言呐!”
大家都有眼睛,看了两次晋国公族拙劣的表演,等吕武上场却是另外一种结果。
看破不说破,好不啦?
曹君姬负刍正在问晋君姬寿曼,要对吕武怎么进行赏赐。
他话讲得太直接,提到两次进攻受挫,还是等吕武出现才获得胜利,不好好奖赏吕武的话,很说不过去。
其余的国君冷眼旁听。
他们不喜欢曹君姬负刍,未必喜欢晋君姬寿曼,不想参与那种明显是白痴人物才会现在讲的话题。
晋君姬寿曼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问士燮道:“寡人该如何奖赏阴武?”
士燮沉吟了一番,答道:“身为臣工为君上效劳乃是本份。君上赏赐阴武亦是为君者应做之事。”
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
臣工为国君效劳,没有得到应得的赏赐,下一次谁干活还出死力气?
栾书说道:“阴氏仅出兵两百。”
国君一听不断点头。
士燮看了一眼栾书,眉头轻微地皱了起来,问道:“元帅何意?”
“赏赐,自是应当赏赐。”栾书笑吟吟地说:“主攻为公族,阴氏出兵寡也,得些许赏赐便是。”
“寡人听闻阴武时时购买女隶?如此,宫娥尽赏赐阴武,可否?”国君觉得自己穷啊,铜器啥的肯定留下,宦官之类吕武也用不了。
至于说士兵类的俘虏?
国君想了想,之前吕武攻城已经有收获,本来是想截取七成,看在吕武这次帮了大忙,照旧例收四成好了。
栾书眯着眼与深皱眉头的士燮对视。
他觉得士燮这人挺好的,要不也不会让士燮来当任自己的副手。
这一次,他讲那些话,懂的自然懂,不懂他也不想解释太多。
国君是个啥人?
做事一点都不讲究,将要好处都做得那么明显。
去跟国君抢收获,不怕被惦记上,时不时找麻烦?
有些时候,吃亏那是一定要吃的,远比得罪一个什么正治艺术都不顾忌的国君要好。
士燮安静了一小会,说道:“君上可问阴武。”
“君上乃是君上,有何赏赐何必过问臣工。”栾书见士燮还要说什么,拉着士燮聊起了别的话题。
“元帅,阴武乃是我之麾下。”士燮是老好人没错,也不是完全吃干饭,不满地说道:“我若无法看顾麾下,今后如何服众。”
栾书笑呵呵地说:“阴武必会感激于你。”
士燮听得一愣,想明白栾书的话是什么意思,低低地叹了一声。
“元帅为何看顾阴武?”士燮感到了不解。
栾书却是说道:“我为元帅,亦是执政,岂会使国之悍将受辱?”
这一点士燮不信。
他们这些“卿”相处的机会太多,除非是一演就是一辈子,要不谁还没有一双明亮的眼睛,谁不知道谁呢。
孙林父一声不吭地观察着,心想道:“栾伯与阴武子有何关联,为何看顾阴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