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预测人生的下一幕是什么,那些你以为只是短暂过度的,或许成为陪伴一生的。
那些你以为能够恒久存在的,也许只是转瞬即逝的。所以有人说世上唯一永恒的,也许只有变化。
临近二月,焦躁的情绪却在后山那群唐氏弟子中蔓延。
那些难以言说的烦躁,会变成无名火,随着天气渐暖,后山中大大小小的摩擦也变得多了起来。
不光是两波来历不同者的间隙,就连唐氏的内部兄弟,也发生了些不愉快
特别是在教习依照学院条例进行调解和惩罚后,这种不满越来越严重。
深夜、后山甲院二房
拖着疲惫身体踏入小院的唐天羽看到自家屋内通明的灯火,剑眉微皱,脸上的疲惫好像更深了。
将已经浸湿的衣衫解下,团起一柠,榨汁般的水珠滴落,年轻人嘟囔着摇了摇头,移步至院内储水的大缸前,拿着头大的葫瓢舀起水便往头顶浇。
泉水顺着古铜色精悍油光的腱子肉流下,带走的除了汗油,还有年轻人的烦躁。
用了整整半缸,唐天羽将葫瓢一丢,捧着拧干的衣服抹了把脸后搭在肩头,这才往屋里子走。
打开门,是冷着脸的唐念凡搬了把椅子,抱着胸正对门口,屋里头床上两个少年坐在一起,明明困得已经阖眼,却好像还顾虑着什么强撑着不敢躺下的唐子麒两兄弟。
“困了就睡,明天还有繁重课业呢。”
进门后的唐天羽看都没看唐念凡,直接朝着打瞌睡的两个少年吩咐。
如蒙大赦的两兄弟连衣服都没脱,直接钻进被子里,鸟悄地露出四只眼睛,却正对上唐念凡冷冷扫来的目光,吓得缩进被子里。
看着两兄弟逗趣的模样,唐天羽失笑摇头,将肩上衣服随意一甩,便要躺下。
“在外收买一日人心,对那些外姓弟子笑脸相迎,回到屋里面对同族兄弟连声招呼都不打么?”
还不等唐天羽躺下,身后便传来阴阳怪气的冷声。
'又来了...'
唐天羽翻了个白眼,然后整理好表情回头,笑道:“哪能啊,凡哥,只是今日实在困倦,有什么话不能明日再说么?”
“知道困倦,你就该收起繁复的心思!”
唐念凡依旧没给好脸色:“你现在每日给那些内门弟子讲解演示,还要拉上族中兄弟一起,搞得就连自家兄弟要找人请教的时候都不知道向谁!还有你自己,你自己说说,从突破以后,成天同那些家伙泡在一起,《离欲功》的课业落下多少,真灵修行的进度又滞后多少!”
“哪有那么严重。”
唐天羽面带轻松解释道:“讲解演示的地方就在后山,就几步路的事儿,哪儿会寻不见请教的人。这课业嘛...倒是有些落下了,不过我晚上都有加练,想来进度落后应不太多。”
“不太多,今日便让你知晓已经落后了多少!”
唐念凡看着还不知道事情严重性的同族兄弟,便伸出手掌,燃起阳炎凝成小人,在掌心练拳。
“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