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总算不用淋雨了,我的鞋还没干透呢。”卡莎把马匹牵进马厩,然后帮迫不及待的安妮推开了酒馆厚重的大门。
安妮显得很高兴,从酒馆大门到吧台的路上,是一路哼唱着、蹦跳着走过去的。木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一缕冬日的冰冷湿气吹过房间,砰的巨大响声让几双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睛也看了过来,纷纷对她的出现露出疑惑。
一个小女孩不应该出现在黑森林里的酒馆,一般来这里的都是些麻烦的货色。
他们看向安妮的身后,两个紫发的年轻人,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
“生面孔呵,这位年轻的妈妈似乎没什么经验,怎么会把小孩带到这种地方来。”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
一个高大的男人独自坐在酒馆最中间的一桌,用仅剩的一只好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刚来的三人,嘴巴咧开一道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个人简直就是一堆肌肉和伤疤的织物。腰上挂着绳套、锁链、和铁钩,背后斜挎一把大刀,这一切都在大声宣布他是一位赏金猎人。
卡莎略微皱着眉头,她没有说什么,什么地方都有流氓,一个个去收拾可太累了。她看向安妮,小女孩似乎没有被这些话影响,推着一把高脚凳到吧台前,然后爬到凳子上站起来,噗地一声把玩具撂在吧台上,目光扫过架子上的一个个瓶子。
“要喝什么?”酒吧老板问道。
“劳驾,能给我来杯奶吗?”
老板安静且迅速的转头去吧台尽头取来装奶的瓷壶,不像卡恩见过的其他酒保,喜欢边做事边跟客人唠几句,这是一个很低调的人。
奶壶被推到安妮等候的双手前,她笑了起来,用舌头舔了舔里面的牛奶,让嘴唇都白了一片。
“多少钱?”卡莎来到安妮身旁,把手伸进钱袋里。她下意识的认为安妮身上没有钱,想要帮她付钱。
“一枚硬币就够了。”老板说,他也没想安妮会给钱,打算无论她往吧台上放多少硬币都默默收下,就当是打折了。
“姐姐,我有钱,我自己还就好了。”
“没事,就当我请你的。”
卡莎没把安妮的话当回事,就在她在包里掏钱的时候,旁边又响起了那个讨厌的声音。
“原来是姐妹啊。啧啧,需要经济援助吗?你看你家妹妹都穿不起合身的裙子了,而你的姿色,能值不少个诺克萨斯铸币,给孩子换一条好裙子吧。”
听到这话,刚刚坐下的卡恩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阴沉的来到吧台前。
他拍了拍赏金猎人的肩膀,那人转过身来,看到的是一只猛然放大的拳头。
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鼻梁骨上,遭受重击的猎人当场就被撂倒了,高大的身躯蜷缩在地上,一脸痛苦的捂住折断的鼻梁哀嚎着。
“给我来瓶酒。”卡恩冷脸指着货架上的一瓶酒,什么酒无所谓,他只要瓶子。
老板立刻把东西给他拿来了,这是个不想惹事的人。
卡恩接过酒瓶,掰开手将瓶颈硬生生的塞进猎人的嘴里,眼中的残忍显露无遗。
他用力一震,瓶颈顿时突入猎人的咽喉深处,撑开了食道,而瓶身则挤碎了他的牙齿,紧紧卡进了口腔中。猎人的嘴巴被完全撑开成圆形,他痛苦的咳嗽着,发出惨绝人寰的呜呜声,从嘴角涌出一团团血沫,散发着强烈的酒精味和血腥味。
“这瓶酒算我请你的。”
卡恩很久没这么生气过了,他觉得还不够,又在吧台上随手拿来一枚边缘如锯齿般锋利的铁瓶盖,用手硬生生的嵌进他瞎掉的那只眼窝里,流出的血液染红了他半张脸,生生把人吓晕了过去。
酒馆里响起一片整齐的吸气声,恐惧在酒桌上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