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笑。
苏扬笑着说:“行,明天我就带你上街去买!两位娘子也一起去吧,整天呆在家中不走动对肚里的孩子也不好,还是要多走动走动!”
淳于仙仙和太平公主闻言脸上都露出笑意,点头答应:“好!”
晚饭很快就做好,一家人在饭堂吃饭。
苏扬挑起话题:“这几月洛阳城里有什么趣事吗?”
淳于仙仙一直处理家里的生意,“我知道的都是一些市井之事,鸡毛蒜皮的,没甚新鲜!”
太平公主却说:“洛阳城里没什么比较有趣的事情,不过长安城里却发生了一件趣事,说是有一个叫陈子昂的书生,字伯玉,此前他一直在国子监读书,两年前参加了科举,却落第了,今天又去长安参加科考,这次还是落第了!
上个月他在宣阳坊看见一个胡人卖胡琴,时有许多人围观,且多文人官员,于是上前问价,那胡人却索价百万钱,这陈家家中颇有资财,陈子昂却是面不改色说他愿意以百万钱购之,只是身上没有携带这许多钱,让胡人带着胡琴第二天去平康坊的千人回青楼与他当场交易,周围围观之人都听见了陈子昂的话!”
太平公主说到这里笑着问:“郎君,你猜这陈子昂是否真花百万钱买下了胡琴?”
苏扬道:“他既然允诺第二天在千人回青楼交易,肯定是带着钱去了吧?还别说,一把胡琴要卖一千贯,我还真是没见过!”
太平公主继续说:“对,第二天他真带着钱去了,很多文人学子和官员都去了千人回青楼,陈子昂拿了一千贯的钱票与胡人完成了交易!他对众人说‘我陈子昂有诗文百轴,却不为人知,而今天只是买了一把贱业乐工所用之乐器就引得全长安人知晓,这胡琴不要也罢’说完就当场摔碎了胡琴,把自己的诗文分发给看热闹的文人学子和官员,很多人看了他的诗文之后都惊为天人,京兆司功王适读了他的诗稿给了很高的评语,说此子必为海内文宗!”
苏扬停下筷子,笑着说:“没想到这个陈子昂竟然还深谙营销之道,以千贯钱就把自己的名声打了出去,倒也是个人才!”
淳于仙仙对陈子昂的行为颇为不解:“郎君,这个臣子这么做又是为何呢?考科举凭的可是真本事,有名气又如何?考官还能区别对待不成?”
苏扬笑着摇头:“仙娘你不懂科举上的弯弯绕绕,每次参加科举的学子多达数万人,但录取的只有几十个,你说这竞争有多大?而且现在的科举,并非全靠学问就能上榜,还得有人脉和名气,越有名气,越能引起主考官的注意,主考官若是欣赏你的诗文才学,这次科考就十拿九稳了!”
“现在进京赶考的学子都争相向主考官递上自己的文章诗词,以求得主考官的赏识,为此历任主考官的门子收礼都收得手软!以陈子昂此前籍籍无名,又无人引荐给主考官,基本上是不可能考中的,但现在不同了,陈子昂砸烂了百万钱的胡琴赚够了眼球,又广发诗文,天下人这下都知道了他的名字和才学,你们看着吧,下次他参加科考及第基本上板上钉钉了!”
淳于仙仙思索着说:“这个陈子昂还有这般智慧,仅仅一千贯就让他之名天下皆知!”
苏扬似乎想起了什么:“陈子昂,字伯玉?他家是不是在西川?”
太平公主点头:“应该是!”
苏扬这下终于想起陈子昂是谁了,这家伙可是初唐时期的家和诗人,按照历史进程的话,陈子昂会在两年后中进士,后来更写下了千古名篇:“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第二天上午,苏扬陪同两位夫人带着小妹子逛街,临近年关,东都洛阳城内的大街上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