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扭头看了看郭知运等人,答应了。
临走之际,苏扬又请大熊、郭虔瓘、霍撼山、彭九斤、韩悦等人帮着照看一下家里。
苏扬出发后,日夜兼程,快马加鞭,三匹马轮流骑乘,仅用了三天的时间就赶回了长安城。
一路上,苏扬发现关中的灾情越来越严重了,大量的灾民往长安方向聚集,为了灾民前往洛阳惊扰圣驾,潼关守将还得到了命令紧闭城门,禁止关中之民通过潼关东去,灾民们无法东去洛阳,只能往长安方向而来。
等苏扬赶到长安城外,发现城外到处都是营帐和窝棚,官府在灾民棚户区搭建了施粥的棚子,营地里还有许多官兵巡逻,秩序井然,看来雍州署衙的赈灾工作做得还不错,雍州长史苏良嗣这个人还是很有能力的。
苏扬赶到裴府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裴府内外挂满了白布,白色的灯笼已经点亮了。
“有客到——”负责主持裴行俭丧事的朝廷官员看见苏扬快步走进来立即大喊。
苏扬走进灵堂,只见库狄氏带着两岁的儿子裴光庭和二子裴庆远等人正跪在一旁烧纸,他又看向灵位,想起这几年来裴行俭对自己的教导和照顾,不由悲从心来。
苏扬知道,这几年裴行俭在官场给他挡住了很多明里暗里的攻击,如果不是裴行俭罩着,他这几年过得不会如此安稳,苏家也不会这么平安。
给灵位恭恭敬敬磕头之后,苏扬走到库狄氏面前行礼,“婶婶节哀,光庭还小,还需要您照顾,您要保重身体啊!”
库狄氏点了点头:“镇远有心了,谢谢你从洛阳赶来!”
苏扬对裴庆远说:“二兄,大伯待我如子侄,又传授我兵法学问,如父亦师,叫人去给我准备麻布和孝布吧!”
“好!”
等家丁拿来麻布和孝布,苏扬为裴行俭披麻戴孝与裴庆远、裴光庭等人一起为裴行俭守灵,接待前来祭奠的亲朋宾客。
“二兄,我等离开长安之时,伯父的身体还很好啊,怎么······”
裴庆远摇了摇头,“阿耶去年在漠北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染病了,当时为了稳住军心一直没有对外宣扬,凯旋回朝之后,朝廷的做法给了阿耶很大的打击,病情更加重了,你们离开的时候阿耶其实已经病入膏肓,那几天只是回光返照罢了!”
过了几天,朝廷的追封诏书到了,带队的是宫中的曹公公,他是皇帝的贴身太监,看来皇帝对裴行俭之死还是惋惜和重视的。
在裴府守了七天的灵之后,苏扬脱了麻布孝衣前往东宫,一路上发现官兵正在抓人。
“兄台这家是怎么啦,犯了何事?”苏扬拉过一个读书人问道。
读书人扭头看了看苏扬,就解释说:“这个姓黄的粮商良心被狗吃了,官府三令五申不许哄抬物价,此人不但不听,还把自己家粮店的米粮提高到五百钱一斗,这不官府来抓人了!”
旁边有人不以为然:“官府也就做一做样子儿子,这黄员外可是有靠山的,听说他是武三思的门人,官府抓进去过不了几天还是会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