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长安大明宫温室殿。
御座上李治拿着一份奏报,拿着奏报的手不停的颤抖,他脸色铁青,怒火中烧,太子和几个宰相分列大殿两侧,谁都不敢贸然说话。
“啪!”的一声,奏报被狠狠扔在地上,李治勃然大怒:“这些养不熟的白眼狼,真是胆大包天,可恶至极!”
太子李贤和众宰相见状纷纷跪下,高呼:“臣等有罪,陛下息怒!”
“息怒、息怒,你们让朕如何息怒?这些北蛮竟然如此胆大侵入我大唐腹地,杀我百姓、夺我大唐妇人、牛羊牲畜和财物,你们让朕如何息怒,啊?”
“臣等该死,臣等该死!”宰相们连连磕头。
“咳咳,咳咳······”李治咳嗽不停,脸上涨得通红。
武媚娘立即不停的拍打李治的背部,劝道:“陛下不宜动怒,暂且放宽心思,事情总有解决之法的!”
李治咳嗽了一阵,总算把气息理顺了,他目光一扫众大臣:“原州和庆州并不与蛮族直接接壤,朕就想知道,他们是如何深入我大唐腹地的!”
这时刘仁轨站出来拱手道:“陛下,老臣认为,北蛮骑兵一定是先出现在原州,进行一番烧杀掳掠之后东进,再次劫掠了庆州!他们想要去原州,直接南下是不行的,因为途中有丰州、灵州、盐州等地阻隔,想要不被我方发现,他们很可能是绕过了贺兰山,再渡过黄河沿东南而下,这样就可以出现在原州!”
太子李贤犹豫了一下,想说什么,却是想到了什么又放弃了。
李治看见李贤的异状,“太子,你认为呢?”
李贤犹豫了一下,站出来拱手道:“父皇,儿臣的看法与刘相公不同!”
刘仁轨闻言皱了一下眉头,但他低着头,谁都没有注意到。
“哦?说说你的看法!”
“诺!”李贤答应,斟酌了一下词句,随即就说:“臣听闻北蛮新可汗阿史那伏念原本居住在夏州。去年冬,阿史德温傅派人秘密把他从夏州接到了金山奉为可汗,想必阿史那伏念对夏州、灵州、庆州一带很熟悉,他们能悄悄离开夏州前往金山必定有一条很隐秘的通道,但绝对不是绕过贺兰山,因为他们要进入原州必须要渡过黄河,而在那一带有丰安军八千兵马守卫,北蛮不可能毫无声息一口气吞掉丰安军八千人而不让朝廷察觉!”
李贤的分析让李治感觉耳目一新,“那你认为北蛮是走的那条道路?”
李贤拱手:“还请父皇命人拿来堪舆图!”
李治当即对旁边的太监摆手:“拿堪舆图来!”
两个太监很快抬着一根卷着布料的大棒走进了大殿,原来这是一个大画轴,他们把画轴挂在墙壁顶上,堪舆图垂下展现在皇帝、皇后和众大臣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