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苏扬指导郭知运习武一个时辰,洗漱之后直接去向苏黄氏请安,与淳于仙仙闲聊了几句,没有吃早饭就牵了马出门去。
他骑马在兴化坊东大街一间早点铺子前停下,“掌柜的,来五碗馄饨三张大饼!”
掌柜一看,惊道:“哎呦,客官您叫这么多吃得完吗?”
苏扬坐在一张桌子的长板凳上扭头道:“你这老头也真是的,难道还担心某给不起钱?叫你上就上,哪来那么多废话?”
“小老儿不是担心浪费嘛。行行行,只要您吃得完就行!”
苏扬一碗馄饨刚吃完,一个文士就坐在了他对面,他抬头一看是魏庸,正巧掌柜端来两碗馄饨,便对魏庸说:“给你叫了一碗馄饨,还有大饼,随便吃,吃不完的留给我就行!”
魏庸也不客气,拿起汤勺就开吃,吃了几口停下来扭头四下看了看,又再次低头继续吃,一边吃一边低声说:“昨夜接到您的密信之后,属下就连夜联络探间人追查侯安忠的下落,把他所有的官场和亲属关系网都查了一遍,但查遍了整个长安城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苏扬拿起一张大饼一边啃一边问:“这家伙会不会独自一人租了一间小宅子躲了起来?”
魏庸说:“但凡租房必须要有牙人做中间人,而且必须要由里正查验身份并在坊内登记备案!现在我们铁卫在各坊都发展了线人,今早各坊开市之后,属下就收到了各坊传来的报告,全都没有侯安忠的消息!”
苏扬闻言皱起了眉头,“根据侯安忠的老仆和他在太常寺的同僚所说,此人自从案发两天前就不见了踪影,既没有去过太常寺,也没有再回家!他的老仆还交代,他最后一次离家之时根本没有带行李和盘缠,这么说的话,他应该还在长安城某处躲着,并且有人给他安排吃住!或者,此人已经被幕后指使者灭口了!”
“但是,无论长安县衙、万年县衙,还是雍州署衙都没有接到此人被杀身亡的报案!”
魏庸吃了几口馄饨,他突然停下来抬头看着苏扬说:“卫首,属下觉得我们可能还有事情没有考虑到,把存在的可能性考虑得多一些,或许就能找到他!”
苏扬撕开大饼的一角,思绪却是发散了很远很远,“如果一个人要躲起来逃避朝廷发下的海捕公文的追捕,会用什么办法呢?”
魏庸喝完最后一口汤水,放下勺子说:“属下以为侯安忠还躲在长安城的可能性不大,他的种种行为都有很大的嫌疑,他肯定知道案发之后必定会查到他的头上,如果他在长安城内躲起来,他只能一辈子生活在黑暗的角落里不敢出来晒太阳,换做是您会选择这种生活么?”
思考了一番之后,苏扬在追查侯安忠下落这件事情上有了一些想法,他当即狼吞虎咽,大口大口,很快就把剩下的馄饨和大饼吃完。
在魏庸还在啃大饼的时候,他丢下汤勺,拍了一把铜钱在桌上起身对魏庸说:“你慢慢吃,某有事先走了!”
魏庸刚抬头一看,苏扬就已经上马奔向远处,他再回头看了看桌上的铜钱,伸手拿了几枚揣进自己怀里,“真是败家子,五碗混沌和三张大饼也要不了这么多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