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俊钦说:“军器监虽然划归将作监辖下,但作坊还在从前的位置,光禄寺的东边!”
“那你平常在哪儿办公?”
“我在这边也有厅堂(办公室),但多数时候还在作坊那边!”
苏扬一边走一边问:“被杀的四名守卫尸首如今存放在何处?”
敬晖上前几步追上苏扬,抱拳回答说:“卑职方便查案,没有命人把尸首抬回大理寺,而是把尸首都停放在将作监典籍房旁边的一间屋子,有专人看守!”
“非常好!”
苏扬又问:“目前典籍房的主官官员是谁?密匦的钥匙都是谁在掌管?”
马俊钦说:“因典籍房存放着诸多秘册,极为重要,因此监内专门委任一名将作丞主管秘册的保管、定期清洁、检查,如今负责典籍房事务的是将作丞贾大胜,典籍房有监作二人、府四人、录事二人、史八人、典史十二人!”
苏扬听完不由感叹:“一个小小的典籍房竟然有如此之多的官吏!”
马俊钦却说:“苏使君有所不知,别看这保管典籍秘册的只是一个房,却保存着数万卷图纸和秘册,等到了典籍房你就知道了!”
没过一会儿工夫,众人就来到了典籍房的大门外,苏扬一看,好家伙,这典籍房说它是一个房简直太侮辱它了,就仅仅它的占地面积和建筑格局规模,称它为图书馆还差不多。
苏扬站在典籍房门口,他想了一下,问道:“尸体存放的房间在何处?”
“就在那边!”敬晖用手一指,只见典籍房旁边还有一个小两间瓦房。
“走,先去看守卫尸首!”
众人很快就来到了存放尸首的两间小瓦房门口,马俊钦介绍说:“这原本是杂工住处和放置清洁工具之用的,敬司直要就近存放尸首,于是本官就命人打扫之后就把尸首放在了这里,有大理寺的兵役守卫!”
苏扬迈步走进小瓦房,“杂工叫何名字?是负责何处的清洁?典籍房?”
“非也,他叫袁老六,只负责典籍房周边的清洁,也就是打扫落叶和灰尘,平时也没多少活干!”
说话间,苏扬就走进了小瓦房,并同时看到了并排摆放的尸体,尸体都是放在宽板上,都盖着白布,宽板下两头搁着长板凳。
苏扬抽了抽鼻子,他的感官极为灵敏,闻到了一股很微弱却又很有些熟悉的气味。
他走到第一具尸首旁掀开白布,尸首身上的衣裳已经被仵作验尸时都脱去了,伤口清晰可见,他一边检查伤口,一边问:“敬晖,仵作的验尸报告是怎么写的?”
其实他记得验尸报告上的结论,只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而故意问的。
敬晖回答说:“仵作查验的结论是四个死者都是死于八月初二夜里,凶手使用的应该是刀之类的兵器,这四个守卫都是一刀毙命,凶手的刀法造诣很高!”
苏扬逐一检查完四具尸首上的伤口,起身问:“你觉得凶手是一个人?”
“这······仵作的尸检单上没说!应该是同一个人吧,你看这些伤口形状都差不多!”
苏扬摇头:“伤口的形状都差不多只能说明这些伤口是同一种兵器造成的,并不能说明凶手只有一个人,以我之见,凶手是四个人,每具尸首上的伤口虽然是差不多的形状、大小和深度,但还是有细微差别的!”
众人一惊,凶手有四个人?
“敬司直熟悉刀法吗?”
敬晖摇头:“我乃文人,怎会武道?”
苏扬指着其中一具尸体上的伤口说:“如果是同一人所为,那么此人对兵器控制的力道应该是相同的,而这些伤口细微之处有些许不同,这就说明伤口并非同一人造成,只有不同的人使用同一种兵器才能造成这些看似相同,实际上却又不同的伤口!而且,这些人使用的兵器是军中制式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