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苏扬又对周府内大喊:“周府的人听着,转告礼部侍郎周维禄,三天之内他若不找人把这坊墙复原,不拆掉侵占坊内巷道的围墙,不交纳罚金,某就把周府全部封了!某还要上书朝廷弹劾他私拆坊墙修建自家大门、修建围墙堵死巷道妨碍街坊出行,他的行为给歹人作案提供了机会,使得歹人们在宵禁之后很容易进出坊间行凶盗窃!他倚仗自己是礼部高官就不把朝廷执法衙门放在眼里,私拆坊墙修建的大门也是违制建筑!”
苏扬说完就一拨马头,对裴旭说:“你在这里监督工匠们拆除违制建筑,有任何事情可派人去府上寻我!”
“诺!”
这种气派的大门要建起来可不太容易,但是拆起来却很容易,工匠们三两下就把两扇大门拆下来,又用铁钎、铁锤很快又把门楣和门框给拆了,经过改建的坊墙给工匠们在撬动地基之后推倒。
消息很快传扬开来,其他一些也拆除了坊墙修建大门,以及那些侵占街道和巷道的官员和富户们在收到消息之后再也不敢迟疑,唯恐苏扬带兵闹上门去,立即找工匠拆了违章建筑并对坊墙进行复原。
当天下去,前往右金吾卫左街使署缴纳罚金的人一窝蜂的赶了过来,负责收取罚金的小吏们数钱都数到手抽筋。
苏扬走进署衙内,蔡鹤、魏庸和裴旭等人正在清点罚金。
“哟,还收了不少钱呐!”苏扬看着满屋子都是赚钱的木箱子,箱子里装着一串串铜钱,甚至还有金子和首饰。
蔡鹤等人立即起身见礼,禀报道:“六十二户,一共收到罚金折合铜钱四十三万两千七百二十五贯钱!”
苏扬原本是打算把罚金收上来之后采购粮食、营帐和其他物资用以赈灾的,但现在赈灾事宜由雍州署接管了,雍州署打开了常平仓,本身又财大气粗,他这些罚金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了。
苏扬考虑了一下,对众人说:“从中拿出十万贯购买粮食、衣物、鞋袜捐献给城外的灾民们,蔡判官你去与雍州署负责赈灾事宜的官员接洽,要举行一场捐赠仪式,要让百姓们和灾民们都知道这事,要确保不被某些官吏贪墨,要让这些物质都能到灾民们的手里!”
本身身为官员的蔡鹤当然知道赈灾事宜的弯弯绕绕和不可告人之事,朝廷每次赈灾,哪一次没有官员从中捞取巨额利益?他明白苏扬的意思,却也很惊讶苏扬年纪轻轻就知道官场之中的龌龊。
“使君放心,卑职保证这十万贯中的每一文钱都用在灾民身上!”
苏扬点点头,又说:“拿出十万贯上交大将军府;拿出五万贯上交左翊府,最后拿出十万贯给署内所有大小文官小吏和武官,包括普通士卒,按照职位高低,这个月增发额外薪俸,具体发放金额由你们几个商议一下再呈报给某批准!剩下的留在账房以作备用!”
众人吃惊苏扬的手段之高明,行事之周到,就算有人想找麻烦,这些罚金也有去向可查,并非他苏扬一人私吞了。
这时一个门丁快步走进来禀报:“启禀使君,您家中来人说府上发生了大食,大理寺丞狄仁杰、司直敬晖带大批官兵到了贵府上,看那架势,来者不善!”
苏扬闻言皱起了眉头,当即对众人说:“你们各忙各的吧,某先回府看看!”
魏庸立即说:“肯定是咱们强拆那些官员的大门又罚了他们的钱,这些人的报复来了!使君,卑职去通知姬校尉、霍旅帅、郭旅帅他们点齐人马跟随使君回府,以壮声势!”
“对,咱们不能弱了气势!”裴旭附和。
苏扬摆手:“你们想作甚?此前咱们聚齐人马是为公事,若是为某私事而聚集兵马与大理寺对抗,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都给某稍安勿躁!某的爵位是郡公、正六品朝廷命官,就算他们要拿某问罪,也得皇帝亲自下达旨意批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