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儒见封刺史的次数有限,曾经更是头疼封刺史的铁公鸡行为,但他能觉察出这是大唐所需的一方重臣。
对方也是一位合格的刺史。
封不让题词的‘平不公之事’尚还贴在河西武馆的门前。
但对方的身体已经凉了。
府邸内更有着不断的哭泣和哀嚎。
一方大员陨落,更是让封家直接衰退。
李鸿儒手持毛笔,一笔一划,他只觉有诸多的情绪想表达在其中。
虽是详细叙说的白话说明文,但他不知不觉将笔力揉入了其中。
纸是那张纸,字也是那行字。
正常看是一种内容,若细细去查看,又能看出另外一种内容。
他的笔下有不甘,也有着愤怒。
出长安以来,他见识不断增多,知晓了大唐并非在这世上无敌,也知晓了大唐的诸多内忧和外患。
这是一个处于不断成长不断强大的国度。
也被太多的势力眈视。
“……欲问,何时能平汗?”
他笔锋一划,在纸上写了最后七个字。
收笔之时,他只觉头稍微有些昏花,身体摇摇晃晃。
待得公孙举搀扶住他,李鸿儒闭目数次,他才恢复过来。
“我写的太久了,有些头昏眼花了”李鸿儒低声道。
“你这是儒家浩然正气透体,一时有了跨幅度的成长,有些疲惫也是自然。”
“成长?”李鸿儒奇道:“我连《九经》都没念呢。”
他感知了一下浑身上下,又摸了摸腰间悬挂的纳玉。
只见纳玉上透着一股青意,丝毫不逊色当初吞服妖象肉后的情形。
李鸿儒这才认同自己在儒家浩然正气上有了可见的进步。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没有真正的体悟,谁能依靠念《九经》领悟踏入元神境!”
公孙举笑着回应,转而又斥责了心性偏玩的公孙韵数句。
这大抵又是别人家的孩子,拿去做比较了。
“体悟!”
李鸿儒咀嚼着这个词。
“你可以当成如同武者一样进行了一场意义重大的死战,获得胜者的一方获益匪浅。”
徐茂功悻悻的插嘴了一句。
他显然没从公孙举身上捞得多少便宜。
但公孙举最终还是因为诸多的原因放了水,让他能勉强接受。
他此时情绪不算太糟糕。
徐茂功这么一说,就让李鸿儒明白了下来。
除了修养自身,《九经》中亦夹杂着其他诸多的道理。
那是李鸿儒往昔放弃钻研的地方。
但在不知不觉中,这些书中的文字已经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也让他三观有着改变。
李鸿儒自诩是个独善其身的个人主义者。
但遭遇诸多事情的冲击,他的观念也逐渐有了一些变化。
不断的接触,也不断的了解诸多。
或许这就是成长。
只有遇到的越多,见识过真正的风雨,他才能踏出温室,走向自由生长的天地中。
“李司命,李司命……”
李鸿儒稍有领悟之时,只见李无忌提着奄奄一息的落头氏过来。
“老夫应该算是完成了江湖司的任务,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头衔适合我?”
他眼中闪烁着异光,一脸的期盼,就待李鸿儒说上一个‘并州大侠’的称号了。
“你这老货,此番定然是看了我军中重器才来到刺史府,嘿嘿!”
李无忌喜滋滋时,陡然听得徐茂功的声音。
这让他如遭雷击。
不看望远镜难以发现刺史府的事情,更无须说抓到落头氏。
但看了望远镜,又知晓了军中秘事。
李无忌只觉自己这种行为很蛋疼。
如王大力所说,他很可能会被徐茂功征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