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省,八井子,剑协医院。
虽然气氛有些凝重,但文艺汇演还在正常进行。
一早各大媒体、自媒体有关于天河市的情况刷屏,但所有人都有些懵。
别说媒体人,连年轻的护士们、连薛春和、马修德这种老炮都不明白封~城真正的涵义。
他们只知道事情严重、很严重。
03年S病毒的时候都没有封闭整座城市,可是这次却透着与以往任何一次流行病都不一样的气息。
有人认为反应过度,发“雄文”批评这一举措。但据大多数人都有些惊慌,虽然还没到失措的程度。
薛春和与马修德强颜欢笑,不想自己的忧心忡忡留给医生护士心理阴影。
听着文艺汇演各路人马嘹亮的歌声,马修德叹了口气。
要是没有天河市的事情就好了,这是一个祥和的春节。可……
吴老师怎么还不回来!
马修德没有任何一次如此期待吴老师回来主持大局。
这种大局,谁特么愿意主持谁主持,反正自己不想。没当他想起视频里天河市的情况,鼻前萦绕的是一股子硝烟味道。
但刚刚拨打过吴老师的电话,依旧是关机的盲音。
……
……
吴冕一身迷彩军装,背着双肩包,牵着楚知希的手从飞机上走下来。
好多天,终于回来了。吴冕微笑,和楚知希转身,一同抬起手敬了一个军礼。
回礼。
“吴老师,我们完成任务了。”机长笑呵呵的说道。
“有时间来八井子,这面的小鸡炖蘑菇特别赞。”吴冕笑着说道。
“好,那一言为定。”机长道,“我们和塔台交接,抓紧时间回去,今儿都二十九了。”
“给您拜个早年。”
“您也是。”
转身离开,吴冕脚上的大头皮鞋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咯吱作响。
“终于回来了!”楚知希有些兴奋,像是小鸟一样在吴冕身边飞来飞去。
吴冕摸出手机,58天没有开机,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个未接来电、会有多少信息。
“哥哥,要不要先和咱妈说一声?还是给她个惊喜?”楚知希问道。
“嘿,听你的。”吴冕笑道,“你看着点接咱们的车。”
吴冕拿着手机,手机震动的像是电动按摩一样,不断嗡嗡嗡作响。
上了一台白色牌照,军S—*****的车,吴冕懒洋洋的靠在座椅上,看着熟悉的街道,人间烟火气满满。
能回家了,真好。
终于,手机停止震动,吴冕一只手牵着楚知希的手,另外一只手打开手机,飞速的点开微信里每一个带着红点的私聊与群。
这属于强迫症的一种。
只要有红点没点开,吴冕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哪怕点开不看,他也要把所有红点都“消灭”。
拇指修长,灵巧的像是一只跳舞的小精灵一般,不断滑动手机、切换页面。
楚知希不看吴冕的动作,类似的举动要是看30秒,前庭神经就会出现异常放电,出现头晕头痛、恶心、呕吐的症状。
就像是晕车一样的感觉,楚知希可不想被这种感觉破坏了回家后的喜悦心情。
过年,结婚,还好任务没耽误这两件事。
还在高兴,楚知希的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吴冕的动作似乎有异常。与此同时,握着小手的大手似乎微微一僵。
“哥哥,怎么了?”楚知希问道。
吴冕沉默,手速更快,带着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