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赐熟悉的神经外科手术是一路小心翼翼,但不知道哪根血管断裂,呲出来的血把术野全部染红,显微术野里瞬间什么都看不见。
唉,有一个好助手多重要啊,黄天赐心里感慨了一句。
自己要是有吴冕这种级别的助手,手术肯定也能做到这种精细程度!
肯定!!
肯定……或许吧。
手术在继续,缓慢而又坚定的推进。
22′后,大脑皮质表面,进入矢状窦旁的引流静脉,也就是大脑上静脉被分离出来,随后双极电凝切断。
接下来该掀起颞叶后部,游离Labbé静脉及其枕叶上的引流静脉了,黄天赐心里想到。
楚知希和吴冕的手术按部就班,像是教科书一样。
没有哗众取宠的操作,从头到现在所有操作都简单而平实,平实的让人心生宁静,不像是在看大脑半球切除术这种难度超出天际的手术。
每一步都似乎在给观看手术的人以暗示,暗示手术会很成功。
黄天赐知道,只要不因为手术时间过程,术者精力消耗太大,一直以现在这种稳定的水平做手术的话,成功是必然的。
可问题就在这儿。
有人能注意力集中12小时,乃至15小时么?不可能的。
说不定下一步就会有失误,黄天赐凝神看着视频画面,心里不断用自己的经验才对比楚知希和吴冕的手术过程。
一只戴着白色无菌手套的手掀开患者的颞叶后部,可就在这时候,直播信号开始闪动。
像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电视一样,信号不好,要调试信号接收器。屏幕上的术野开始扭曲,隐约从音响里传来呲啦呲啦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网络信号传输即便出现问题也是卡顿,是延迟,而不会像现在这样。
黄天赐疑惑的看着画面。
好在屏幕术野扭曲的时间并不长,大约20″后,屏幕信号恢复正常。
黄天赐也没在意,毕竟是远程传输,不管哪个环节出问题都会导致异常情况。自己只是一名医生,又不是网络工程师,想也想不懂。
但手术室里的那只手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他没有用固定器固定患者的颞叶,而是又缓缓转换了一个方向。
信号传输再次出现问题,呲啦呲啦的噪音让人心烦意乱。
颞叶的移动能影响网络信号?黄天赐有些不解。
但当信号转好的时候,患者颞叶后部已经被固定,楚知希与吴冕开始游离Labbé静脉及其枕叶上的引流静脉。
刚刚的那一幕似乎只是黄天赐的一个错觉,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