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你没事吧。”张子墨的爱人颤抖着问道,“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脑梗了呢。”
“没事,来,坐。”张子墨拍了拍身边的沙发,“我有件事儿拿不定主意。”
是要离婚么?
平时都好好的,也没这个迹象啊。但大半夜的不睡觉,还这么严肃和自己说话,不是离婚还能有什么事儿?张子墨的爱人眼睛里噙着泪,坐在他身边。
“咱俩结婚二十多年了。”
“二十三年零六个月。”张子墨的爱人轻声说道,“老张……”
“这些年,你对我很好。”
“……”
“咱家还有多少钱?”张子墨轻声问道。
“老张,咱好好过日子行么。”张子墨的爱人迷迷糊糊的被吓了一跳,随后就听到这个“噩耗”,一时难以接受。
她觉得自己在做梦,做一个噩梦。可是她试图醒过来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我觉得钱应该够你和孩子花了。”张子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爱人的表情变化。
“我想做件事,以后……”
“老张,你在外面有人了么?什么时候的事儿。”张子墨的爱人努力平静下来,尽量让语气变淡。她轻声问道,可是问这话的时候,眼泪忍不住的掉下来。
“你不同意么?”张子墨见自己爱人在流泪,心里想的只是调去八井子的事情,轻轻叹了口气,“也有可能那面会好一些。”
“也有可能?”
“你别哭么,家里的钱应该够你和孩子花的。”张子墨道,“我又不花什么钱……”
一句话没说完,大烟缸砸在脑袋上,张子墨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老张!”张子墨的爱人吓坏了,刚刚一时冲动,可是看见血光冒起,整个人都没了主意,趴在张子墨的身上大哭,“你别死啊,别死啊。”
张子墨看着白色微微泛黄的房顶,当年这房子好像还是简单刷了一下大白就住进来的。属于四白落地,简单的不要太简单。
温热的鲜血流过眼前,外伤的患者看到的都是这样的画面么?自己一直有想过患者躺在病床上会想什么……可是自己的头为什么这么疼?
剧烈的疼痛把张子墨从虚妄之中唤醒,他伸手摸了一下头,满满的红色彻底把他惊醒。
这是怎么了?
爱人趴在自己身上哭,好像自己刚才在问家里有多少积蓄,要是从此不挣钱,孩子在南方结婚的时候家里能给拿多少钱来着。
身为医大二院icu主任,张子墨肯定是不缺钱。但他也不是钻进钱眼里的那种人,所以积蓄有些,百十来万,绝对不够在帝都买房子的。
难道爱人对自己去八井子的意见这么大,大家闺秀的她竟然动手了?张子墨有些恍惚。
“叫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