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武场,却见那武场上,薛礼正骑在宝马上!
薛仁贵浑身正穿着一件银光闪闪的锁甲,这锁甲犹如鱼鳞一般层层叠叠,在阳光之下,格外的耀眼,后头一袭雪白的披风,头顶一个铁盔,铁盔上红樱招展。
薛礼此时手里正拿着一柄数十斤的刚枪,这枪用的不是木杆,而是全钢打造,此刻一面策马,一面将这刚枪耍的虎虎生风!
他觑见了苏烈,便风驰电掣一般的策马而来,长枪如虹一般,迎面冲杀,枪尖寒芒闪闪,这人马未到,锋芒却已先至。
苏烈一看,大惊,就在长枪刺来的这一刹那,他身子微微一偏,长枪便在他的侧耳划过,刺破长空的声音,带着让人心悸的恐惧。
苏烈大骂道:“小东西,你疯啦。”
薛仁贵已策马在苏烈的身边疾驰而过,随即又调拨了马头回来,这次则收了钢枪,笑道:“试试苏兄的身手,苏兄方才那一避,倒是不错,寻常人躲不过的。”
苏烈哼了一声,才道:“若是戳死了我,看你如何交代。”
“我心里有数的。”薛礼得意洋洋,带着少年人的桀骜:“你瞧这甲,还有这盔,这枪,是陈将军送来的,哈哈……威风不威风,这鳞甲我试过了,寻常的枪和箭矢戳不破的,便是当朝的将军们,也未必能穿戴得上。”
苏烈见他威风凛凛的模样,心里骇然。
难道陈将军所说的铁甲就是这个?
太可怕了,这得废多少钱啊?
这时,却又听薛仁贵道:“对啦,你的铁甲也已预备了,待会儿去领,等会我们穿了铁甲,不如来战几合?”
苏烈心动了,一声大吼:“好,我收拾你这小东西。”
薛仁贵大乐,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了,骑着宝马,身批白袍,一身鳞甲,便是靴子,外头竟也是用铁鳞罩着的。
在这里无忧无虑,陈将军又宠溺着自己,除了偶尔保护一下陈将军,平日便只在此练习弓马,好吃好喝,何况……还有苏烈这可以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偶尔试试身手。
这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啊!
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这辈子都跟着陈大哥,哪怕是一个无名小卒也好。
…………
而在另一头,陈正泰现在没心思管家里的两位大爷,他比较喜欢放养的方式,由着他们自己在二皮沟里折腾。
他们爱骑射便骑射,想要练兵就练兵,反正这些事,他一概不管,负责掏钱就好了。
有钱总能解决一切的烦恼。
只是有一件事……却是必须得去办了。
在这件事面前,其他的事算个屁。
在太极宫的东南角,连接着护城河的,乃是一块空地。
在这里……陈家已建起了一座煤炉。
这是一个巨大的煤炉,上头的烟囱,冒着腾腾的烟雾。
当然……这里距离后苑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这就可以保证煤烟的污染,不会给大内造成影响。
而后……便是铺设管道。
宫外的设施,是匠人们铺设的,而内宫……必须得宦官们来,这些宦官……早已经过了一些简单的培训,他们正抬着一段段炼制出来的管道,徐徐的进行铺设。
偶有人看到了这宫外突兀的设施,于是四处打听,听说竟是给宫里铺设什么暖气管,据说这管道……竟是黄铜所制,一下子……直接瞠目结舌了。
这也太糟践了吧。
是嫌钱太多吗?
钱这么多,为啥不去帮助一下那些可怜的庶民百姓。
为啥不将这些钱交给本官,让本官去发放钱粮?
御史台顿时闹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