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他。”吕冬夹起块肉,去蘸酱料:“他介绍的那个银座的朋友,人是海量,我陪着喝了几杯,有点撑不住。”
吕建仁咽下嘴里的肉:“下次再有这种局,拉我去,我去给你陪客。”
吕冬转头看他,说道:“七叔,酒这玩意没多大好处,你也得注意,少喝点。”
吕建仁根本不听,端起酒杯:“来,上一气!”
说完,滋啦一口,喝掉杯子里近三分之一。
李文越知道劝不动七叔,干脆吃肉不说话。
吕兰兰筷子飞快,吃的鼻子尖上都冒出汗来了。
吕冬赶紧再往锅里下肉。
李文越问道:“七叔,最近厂里咋样?”
吕建仁答非所问:“无聊的很,整天没啥事做,你三爷爷还要我一天到晚按时上班,原本我想着,附近村里招贼,那贼说不定会偷到咱们厂里来,我做了不少准备,结果这贼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那句话咋说的,叫人望……”
吕兰兰接一句:“望穿秋水。”
“对,就望穿秋水!”吕建仁说道:“这贼不来,忒没意思。”
吕冬放完肉,说道:“我上次就说,这伙贼就附近的,知道咱村的人不好惹,尤其七叔你,我看你等不到贼上门。”
吕建仁摇头晃脑:“没意思,没意思。”他想到吕冬之间说的话:“冬子,要不七叔跟着你去干?”
吕冬差点叫嘴里的肉呛到:“七叔,我那可没有陪酒的活,酒局一个月都没一场……”
“我是去喝酒的吗?”吕建仁瞪大眼睛:“我这不是想去帮你!”
吕冬以为他开玩笑:“也行,我那正缺人,七叔,你想干啥?”
吕建仁琢磨一下,说道:“你这么大个老板,连个司机都没有,出来进去都自个开车,不怕丢份?要不我给你去当司机。”
吕冬无奈:“哪有叔给侄子去当司机的?”
吕建仁喝一口酒,又开始说浑话:“你当我叔还不行?”他整天在厂里憋着,就在吕振林眼皮子底下,着实不自在:“冬子,你七叔啥活没干过?就这地里爬的,天上飞的……啊呸,是地上盖的,车里开的,啥不会?一个能顶俩使。”
吕冬看着他,发现七叔竟然很认真,问道:“七叔,你不是开玩笑?”
“瞧你这话说的。”吕建仁点上根烟:“这种小事,我犯得着跟你开玩笑?”
吕冬想了想,说道:“那行,不过有一点我得提前跟你说明白,公司的各种规章制度,你得遵守。”
吕建仁毫不犹豫答应:“没问题,小事一桩。冬子,以后我就负责给你开车,让你能有大老板的气派。”
吕冬提醒:“开车不能喝酒。”
吕建仁接上一句:“喝酒不开车!”
吕冬端起酒杯,跟吕建仁碰杯,问出一个必然会出现的问题:“七叔,你能干多长时间,给我交个底,我好心里有数。”
吕建仁跟吕冬不用含糊,直接说道:“等到我转够了,就回村再看大门。”
吕冬明白:得,这就一临时工。
但仔细想想,七叔在村里明显待烦了,与其不知道去哪瞎胡混,还不如跟着自个,省得闹出啥事来。
七叔大是大非倒是从来不含糊,问题很多小事都由着性子来。
严打期间,叫人抓住个马脚,也是麻烦事。
第二天,吕冬出门打算去上班的时候,吕建仁正蹲在街对面,跟二爷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