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爷拿茶壶准备冲茶,吕冬赶紧说道:“二爷爷,别忙活,刚在家里喝了。”
“哎……”二爷爷叹口气,拿个马扎坐下:“刚出去一会,就出这事。”
吕冬能看得出来,二爷爷心里头郁闷,却不是因为棚子塌了。
吕振林说道:“二哥,你也别多想,他爱来就来,不来就算,咱吕家村啥时候缺过人?”
二奶奶突然说道:“本来都不想这事了,就当没他这个人。老三,谁成想他前阵子给你二哥打电话……”
吕冬记得清楚,吕建道最近这几年,根本没打过电话,就像村里没有父母一样。
吕振林问道:“他有事?”
二爷爷看眼吕冬,说道:“他突然问冬子的店,问冬子咋当上的证携委员。”
吕冬不笨,立即有所猜测。
吕振林冷哼一声,剑眉倒竖:“他想干啥?我看他想屁吃!”
二爷爷接话:“我说不知道,把他打发了。”他看向吕冬:“要是碰上他,别搭理他。”
都说儿子是亲娘身上的一块肉,连二奶奶都忍不住说道:“冬子,你可别听他的,他没句正话,他走的时候你早就记事了,可记得他回来过……”
吕振林冷声说道:“他就没当自个是吕家村的人。”
吕冬是小辈,没有随便说话。
就算媳妇那边再强势,再不明事理,他就不信,找不到空回来看看家里的老爹老娘。
哪怕不回来,过段时间打个电话可行?
但人一离开,好像世间从来没有爹娘……
吕振林这时说道:“二哥,咱别管那个混账玩意,等你生日,咱这帮老兄弟给你过,下面孙子辈的还有涛子、冬子、钉子,咱们吕家有的是人。”
二爷爷说道:“咱不说那个混账玩意了。”
以前的时候,觉得一大家子里面,老七最混账,整天游手好闲,逮鸡抓狗,自家这个学习好又考上学,肯定有出息。
这一手毛笔字和画画的本事,他初中时就学了个七七八八,后来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结果却是个白眼狼。
众人说了一会话,外面雪小了,风也小了。
吕冬和街坊邻居帮忙,将小棚子收拾出来,袋装的块煤放进东边的饭屋里面。
吕振林接到个电话后,对吕冬和吕涛说道:“你们俩跟我走,小学校的防风塑料布有些叫风吹开了,屋顶上的积雪太厚,也得处理。”
吕冬和吕涛跟着吕振林来到村小学,李会计已经带领不少人在干活了。
村里的几个老师,年轻的在家中的,还有学校传达上的人。
小学校危房太久,房顶虽然是前两年新上的瓦,但当时村里没钱,就是在草屋顶上直接加泥灰,重新上了一层瓦。
今天雪太大,没人敢冒险叫雪堆积在房顶上,这要孩子们过来上学,万一有个好歹,全村上下都得疯了。
昨天回来的李文越扛着个人字合梯,在一年级教室前支起来,就想往上爬,吕冬拦住他,说道:“你在下面给我扶着,我上去。”
他拿了个堆麦子用的平推子,爬到合梯顶上,往下扒拉雪。
积雪还没上冻,噗啦噗啦的往下落,李文越赶紧拉起羽绒服帽子戴上。
一年级南边的屋顶上,吕冬很快扒拉下来一大片,不用多干净,把大部分雪弄下来就行。
对面一排房子的北墙上,订好的塑料布叫风扯开一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