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冬说道:“单买烧饼五毛!”
中年男人取出四张一块纸笔和一个硬币,放进钱盒子里,说道:“再要十个烧饼。”
乔卫国装好烧饼,递给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离开市场朝南去,在路边骑上一辆自行车,晃晃悠悠走了。
吕冬一直在看着他,直到人消失不见。
好长时间没再看到那对老夫妇,不知道去哪里打转了。
没过多大会,有个十三四的小孩,端着搪瓷缸子啃着个烧饼从路对面过来。
吕家村老李打的烧饼,吕冬一眼就能认出来。
中年人这是带着老的小的一起乞讨?
不对,应该是让老的小的乞讨养活他。
有人陆续来买东西,老刘和焦守贵先后回自个那边,胡春兰也去对面卖了两幅手套。
黑色大皇冠从路边拐上人行道停下,不等跟班去开门,钱锐下车急匆匆的进市场,跟乔卫国要个烧饼,冲吕冬说道:“这会不忙?”
吕冬笑着回应:“不忙。”他问道:“钱总,筹备婚礼这么忙,咋有空来我这?”
“想你这的卤肉烧饼。”钱锐拿个马扎坐下,说道:“顺便来道个谢。”
他看向吕冬:“你提醒娟娟,说汪总资金可能有问题,娟娟告诉我,你是小心谨慎的人,消息一向灵通,劝我查看清楚再做决定也不晚。我就没着急,专门叫人打听了下,汪总的公司资金链果然出了大问题,大学城管委会新来的领导,已经叫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他了。”
这些先富起来的人,尤其做工程,必然有一定的社会关系网,吕冬对钱锐能查探到大学城管委会叫人二十四小时给会展中心开发商提供服务,倒也不奇怪。
钱锐不是刚做工程的人,八月十五出去躲帐都经验丰富,又说道:“我要接下汪总的工程,先给他一笔保证金,八成肉包子打狗。”
吕冬笑了笑:“我也是听有来买东西的人私底下议论,还是钱总你谨慎。”
钱锐说道:“谨慎的是娟娟,不是她劝我,这笔保证金,我已经砸下去了。”他笑:“主要还得感谢你,吕冬,老哥我欠你一份情!”
跟班把做好的卤肉烧饼送过来,钱锐咬了一口,缓缓咀嚼,他不喜欢欠人情:“吕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吕冬能听出钱锐的意思,不会有反感类的情绪,或许对这些有身家的人来说,欠人情比欠人钱更难受。
“钱总,还真有个事。”话既然挑到明处,吕冬就接着,否则两边都难受:“我手里又存了点钱,够个楼房首付,钱总手里还有顶账的房子没?”
钱锐笑着说道:“上次跟你说过,就剩下一套,那套一直压在手里。”
吕冬问道:“一楼还是顶楼。”
顶楼的话他可以沉住气再等等。
钱锐直接说道:“一楼,上次北边的楼,也带个三十来平的小院,跟你哥的户型一样,面积小四五平,咱也不是第一次,五万块钱你拿走。”
他抬手不让吕冬说下去:“老弟,不是你提醒,我扔进去的钱,最少十几万。”
吕冬不再争:“行,谢谢钱总照顾。”
钱锐站起来,说道:“正好,我这有空,你也不忙,我们去看房子,走手续。”
吕冬也不矫情,起来脱掉军大衣,穿上个方便点的外套,提前说道:“钱总,我这钱不够,可能得走银行贷款。”
“有多少?”钱锐问道。
吕冬想了想,盘算手里的流动资金够用,这才说道:“银行卡里就剩三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