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村,都群熊货!”程立峰离开吕家村,只感觉天高地广,人站的也高了。
高处看过去,吕家村都啥啊,除了地里刨食的,就工地上下苦力的泥腿子。
开业和八月十五从那群沙雕身上赚足最后一笔,除了卖宅子,不会再回去。
跳出吕家村,放到这县城,吕家村的人算哪根葱哪棵蒜?
还没动官面上的关系,就仨混混,事就办了。
人吓跑,出去街坊邻居客套礼让一番,没多大影响。
这是他最擅长做的,在吕家村十多年经验,玩儿一样。
大光头指着七婶,冷冷喝道:“滚!别给脸不要脸!”
说话间,他和俩跟班上前走了一步。
提拳头似乎想要动手。
突突突的摩托车突然响起,一辆橙色的嘉陵摩托车停在路边,下来俩人。
大光头寻声去看,后座上下来的,是个麻杆似的瘦子,秀气斯文,没啥威胁。
前面下来的,是一个身高体壮的年轻人,皮肤黑黝黝的,脖子上挂着根细金链子,两边的肌肉发达。
再往上,长着张略显憨厚的脸。
看清这人脸的瞬间,大光头心脏猛地跳了一下,突然就觉得头皮火辣辣的,又痒又痛。
就像有无数条毛毛虫在上面爬。
吕冬掏出口袋里的烟盒,几步走到七婶前面。
李文越迟疑一下,跟了上去,该面对的时候,他从来不当软蛋。
看清吕冬的脸,看他到手里的烟盒,大光头不自觉后退一步,刚想左右摆头让俩小弟先上前,发现他们早已退到了门边!
倆没义气的混蛋玩意!
大光头下意识摸头皮,当初那层红头发,折磨的死去活来,后来上诊所拿膏药粘,头皮都粘秃噜了!
吕冬看眼店门,玻璃窗后面,程立峰父子躲在里面。
再看仨混混,拿脚趾头也能猜到,这是程立峰请过来的。
吕冬记得这仨人,一对三,不能大意,实在不行先战略撤退。
他打开烟盒盖,准备先让七婶等人走。
大光头头皮一阵火辣,心底发虚,似乎在说给吕冬听:“这事我不管了!”
这要再给扔上一堆痒辣子,谁受得了?
他奶奶个腚!干嘛脱上衣,真蠢到家了!
这打输了,肯定要去诊所脱毛,打赢了,一样要去诊所脱毛。
不,那不是脱毛,那是脱皮!
为了二十块钱,犯得着?
仨人医药费都不够!
出来混,得会算账,不好好算账,越混越穷,早晚完蛋!
“兄弟,我这就撤!”大光头不做赔本生意,当机立断。
听到大光头这话,俩后背快要贴到门上的小弟松了口气,忙不迭打开门,肚皮挤肚皮,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