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个贵妇下意识开口,道:“那个少女我也见了,甚至也准备买她的瓶子,可是她坚决不肯让价,而且说话的语气十分强横,我一时心里有气,就没再和她掰扯价格。我那时想的是,烧制瓷瓶的方子不算稀奇,就算她卖出瓷瓶之后会给秘方,但是瓷瓶的秘方压根不值五十贯。”
“唉!”
刘弘基夫人苦笑起来,有些失落的道:“这个想法想必大家都有,实不相瞒,昨晚我也到过那个少女卖瓶子的摊位,也是因为价格太高,也是考虑秘方不值,所以,就没买。”
贵妇们都是人精,这时已经隐隐听出异常。尤其是刘弘基夫人的失落语气,更加让她们感觉错失了一大瑰宝。
果然只见刘弘基夫人又是一声苦笑,接着道:“那个少女卖东西的价格实在太高,房家夫人原本也是和咱们一般迟疑的,但是他家那个二小子突然嚎啕大哭,竟然跪在地上不愿意离开。惹得房夫人心中不忍,无奈之下答应了那个少女的五十贯开价……但是谁能想到啊,那少女竟是顾天涯的亲妹妹!”
“她卖出的根本不是瓷瓶,而是瓷瓶里的一点水酒,不管是谁家买了那瓶水酒,就可以拿去送给顾天涯喝。自古以来,以酒谢师,那卖出的根本不是美酒啊,那是一份能够拜入顾天涯门下的拜师束脩。”
所有贵妇呆立当场。
人人仿佛如遭雷击。
她们千里迢迢前来河北是为了什么?
家中男人带着嫡长子前来贺喜最重要目的是什么?
都是为了能让孩子拜顾天涯为师!
可是这个拜师的机会,昨天晚上却被她们放弃了。只因为那五十贯钱,只因为感觉那个少女说话的语气太硬。
谁能想到,那是顾天涯的亲妹妹。
……
“该死的,今晚老娘绝对不让家里的男人上床!”
足足良久之后,突然一个贵妇咬牙切齿,这贵妇大家都认识,赫然是段志玄的正妻。
她面色又怒又悔,气的脸色已经铁青,怒道:“昨晚游逛夜市的时候,那货死活不肯跟我一起逛,若是他肯跟着一起游逛,就能认出顾天涯的妹妹在卖瓷瓶。不久之前梁国一战,几乎所有的将领都见过顾小姐,若是我家那口子昨晚跟着,若是我家那口子昨晚跟着……”
由于失落和后悔太过浓重,她连说话都有些念念叨叨了。
在场许多贵妇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