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越水视线扫过放在窗前的几样工具,表情有些僵硬起来:“原来城户侦探真的已经解开密室手法了,和我想得一样……”
“去年,”高成望着窗外打断道,“大概也是这个时候,我因为办事去了一趟四国。”
“去年?难道……”
“没错,我的确有插手那件案子,也发现了这个所谓的密室手法。”
“是、是吗?”越水面对高成的坦白有些反应不过来,迷糊僵笑道,“可是……为什么?”
高成插着双手沉声道:“我本来还在想,到底是谁借着日卖电视台的名义设了这么一个局,没想到过来的是你……你好像想找出插手那个案子的侦探对吗?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越水紧紧看着高成背影,眼睛蒙上一层水汽,咬着嘴唇眼眶泛红道:“我只想问一句……为什么?你是鼎鼎有名的大侦探,为什么不和警方说实话?如果警方及时知道的话,那个女佣也许就……”
“抱歉,我赶到警署的时候已经晚了。”
高成闭上眼睛微微摇头。
“那次我也只是正好路过,听说薰衣草事件出现了凶手才去看看,发现问题时那个女佣已经跳海……毕竟我只是个侦探,不是预言家,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可、可是……向警方提供他杀证据的不就是你吗?”越水混乱道,“如果不是你的话,那到底是谁!”
顿了顿,越水忽然想到当时高成参与的电视节目,脸色一白:“时津润哉?”
高成回头面向越水询问目光:“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薰衣草别墅事件吗?”
“因为,”越水拽紧手指,“因为那个女佣是我的好朋友……”
“所以找了这么些人也是为了那个女佣?”
“媒体没有公布办案侦探的名字,唯一的线索就是我朋友事发前给我打的电话,说是一个说话强调奇怪的高中生侦探怀疑她是凶手,想我帮帮她……”
越水神色微黯。
“可是我过去的时候却已经结案……口音奇怪,在警方面前又能说得上话,我能够想到的就只有这么几个,可是时津润哉又怎么也联络不上……”
“特地把甲谷管家找来还好说,”高成疑惑道,“那个槌尾又是怎么回事?”
“他就是对案发窗户动手脚的那个小偷。”越水低着头说道。
“原来如此,甲谷先生知道大小姐自杀的事却没有告诉警方,他们两个都可以说是间接害死女佣的人,”高成微微点头,“那你把他们叫来难道是……”
“没错,”越水遗憾道,“救援的船不会来了,我和船长说好了,如果和别人说起这件事,就不付给他剩下的钱,因为我就算是死也不想放过他们,也是考虑万一那个侦探识破了我的计划怎么办……可惜时津润哉没有来……”
越水似乎认命般,转身就要离开:“对不起啊,城户侦探,把你们也卷进来了,替我向他们说声抱歉。”
高成神色不变:“你知道警方为什么没有公布真相,媒体也没有报道出我的身份吗?”
越水脚步微顿。
高成继续道:“说到底只靠几个被剪断的螺丝也说明不了什么,没有证据警方根本无法起诉,就算女佣真的是凶手也只能不了了之,甚至只要再查一查迟早会发现不是他杀……
“可是在一切都没有展开的情况下,你朋友却突然跳海自杀,一旦报道出来,侦讯的当地警方首当其冲,到时候警方会将所有问题推卸到女佣身上,甚至将错就错将女佣定性为畏罪自杀……”
高成轻轻望向远方起伏的海浪:“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如果你朋友再等等,等你或者等我,哪怕等到警方放弃也好……可是事实没有如果,我们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