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坑里的水看着和竹管子里流出来的一样清澈,但是毕竟与外界长时间接触,菌类很容易超标。
为了安全着想,最好是不要喝。
“真的吗?”包大头想也不想,把水桶里的水倒了干净,从竹管子底下接水。
涓涓细流,从竹管子里流出来,一会儿就把水桶灌满了。
“以后就这么接水。”纪墨接着道,“水坑里的水除了刷锅洗衣服,尽量不要喝,我上次我还看到蛇和蛤蟆在里面爬呢。”
吓唬两口子一通后便回家了。
到家刚坐下,一辆驴车朝着他家这边缓缓驶过来,赶车的是个老头子。
以为是找包大头的,突然看见车上坐着的俩孩子,眼熟。
孩子眉眼和何然太像了。
不用多想,他就知道了,那是他的两个外甥。
赶车的自然是他姐夫的老子,他姐姐的公公,何然的爷爷。
“叔,婶子,这是什么风,你们舍福来了。”
纪墨起身朝着老头子和老太太迎过去。
何家住在海沟子,上次将老鸨家遭土匪,纪墨当时还想去何家看看老头老太太还有两个外甥。
但是,当时遭灾的基本都是路边的,像何家这种住在山上老林子里,山路十八弯,给土匪画个地图,都不一定摸得到。
所以他就没去多问。
“看来是没找错门了。”何家老头子笑呵呵的先下了车,然后转身把老太太从车上扶下来。
纪墨走过去把俩孩子一前一后抱下来,笑着问,“认识不认识舅舅了?”
俩孩子晒得黝黑,衣服脏兮兮的,听见纪墨的话后不但没有回话,还都躲到了老太太的身后。
老太太拍拍孩子的后背,笑着道,“孩子都怕生。”
纪墨道,“进屋坐吧,外面热。叔,后面有牲口棚子,可以把驴子赶到棚子里。”
老头子摆手道,“不用,放到树底下也是一样。”
把驴子从车架子上解开后,驴子却没有老实的在树底下,而是直接顺着河坡下到河里躺着了。
纪墨等他们进了屋,给老俩口倒茶水,给孩子拿脆饼和山樱桃、浆果。
“老疙瘩,”何家老太太上下打量了一下纪墨道,“就前几年看过你一次,想不到都这么高这么壮实了。
你那老房子塌掉了,这是新盖的房子吧,还不好找呢。
到吴友德家,吴友德婆娘给我指的地方。”
纪墨笑着道,“去年就搬到这边了,姐夫和大姐都来过。”
他很好奇,老俩口那么长时间都没来过,现在登门是做什么?
何家老太太把手里的茶杯放下后,左右张望一圈道,“何然呢?”
纪墨笑着道,“上学去了,四点钟左右才放学。”
“她舅,真是辛苦你了。”老太太笑着道,“我跟你叔这辈子也没什么大本事,也就勉强能拉扯这俩小的了。
何然是真的照顾不到,去年还和你姐说呢,沾着她老舅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