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住了。”陈问今暗暗好笑,这些话陈母以前也教过他,只是——未来的年代,全城到处是摄像头,公交车也是摄像头,公交上盗窃的怕是都在牢里蹲,以至于他都忘记了,眼前生活的年代还没那么富裕,公车盗窃的很多。
“就说你不学好,得了点钱就想着怎么花!跟你爸一个德性!存不住财,钱在手里存着就烫手似得!他上下班有公司的车,买车干什么?”陈母恨铁不成钢的斥责,陈问今倒是认可的,只是他知道真实情况是不需要在意这笔钱的时间价值,就说:“早晚要买嘛,我觉得还会再中奖,以后也不差买台车的钱。”
“还会中奖也不行!”陈母否定了,静了片刻,大约觉得这话不太讲道理,而且心里话也需要倾诉,不能对着丈夫说,也就只能对着孩子说了。“你爸什么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买了车,他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本来就是个软耳朵根子,听人捧几句,哄几句就往外送钱,有了车人家觉得他有钱,不是更多女的想骗他钱?你爸要是商量这事,你也得劝他。”
“那简单,买辆最便宜的面包车,家里出行方便,买菜装的也多,使用成本也低,他开出去也不怕招麻烦。”陈问今知道陈母是实用派,果然这提议让他母亲动心,想了想又说:“那你爸就不会买了。还是不买最好。说是方便,其实买车的钱拿来买菜,就不用坐公交车来这么远了,靠买菜省钱,多少年才够车钱啊!”
陈问今就不说话了,他娘亲就是他娘亲,用面包车都没忽悠成功,一针见血的粉碎了他的企图,看来他要用车,还是得考虑套牌水路车,这年代确实好用,再过些年就不好上路了,但那时他也用不上了。
不过,陈问今寻思着母亲的担忧也有道理,他也认为,他父亲会那样。
然而,真能挡得住吗?
陈问今心知这事担心也没用,万一不行,再活一次就好了。
他陪母亲买菜回家,在呼机台收到阿豹的留言,就出门了。
考完试的时候,陈问今就让阿豹找门路买车,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到了地方,陈问今看见人在等着了,竟然是阿方。
“闹了半天,竟然是黄金要买车?突然发财了啊?”阿方很意外,显然之前阿豹没有说,陈问今也很意外,阿豹找的门路竟然是跟火姐认识的阿方。
“我发什么财?家里想买,非常规来路的车便宜那么多,我当然得替家里省钱。”陈问今这回答合情合理,阿方笑着说:“是啊!不过你家里用干嘛不买旧港过来的水路车?二手好成色的大奔正好有一辆,二十万搞定!”
“别吓人,我家买不起,就算有人送、我爸也不敢开。”陈问今说的实话,这年代的氛围加上他父亲的单位,开那种车,高调的必成众矢之的,等于无视领导的权威。
“二十万开大奔?”阿豹十分震惊,没想到价差这么夸张。
“成色差的十几万都有!右舵还能花点钱改左舵,爽不爽?”阿方狠狠吸了口烟,只恨自己没有二十万。
阿方带他们去了间私人修车店,里面一个双手黑油的年轻人随便擦了擦手,接了烟吸着领他们穿街走巷,最后去了间仓库。
仓库里,有一辆车。
但是,跟电话里说的不一样。
电话里说的是落地才三个月的抵债车捷达王,而陈问今他们看见的,是一辆充满时间沉淀感的老捷达,看着车漆色差大的像是随便涂抹,数量之多像是沾了几十处创可贴,可见这车年代老的已经不被爱惜了。
对这车年代的疑问,在看到排气管外的锈迹斑斑的情况时,大约有了解答。
简而言之,破旧的大约快,或者说该报废了。
陈问今也不知道,这车在龙国出售应该也没多少年头,眼前这辆为何能如此破旧。
“这车?落地三个月的新车?”阿豹简直要笑喷了,阿方也很慌,落差这么大他的面子都挂不住了,于是问带路的修理工说:“不是这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