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本来就不宽。
加上当场的时候两边还有不少人摆摊。
带着手铐的郑建国低着头,满脸的憔悴。
看着刘春来,那眼神极其恶毒,口里倒是没有再说出威胁的话。
刘春来却根本不在意。
郑建国在四大队当了好些年的队长,尤其是他儿子上了大学,分到市里,那是逢人就吹嘘他儿子如何如何。
整个公社又不是很大,大多数人都认识。
“这狗曰的,往天(以前)嚣张得很,终于遭了!”
“他狗曰的曰人家婆娘,这下他婆娘要遭了……”
“你们可别瞎说,他儿子可是市里的大官,到时候放出来……”
赶场的不少人,其实也没啥事儿。
就是平时干农活累了,来公社看个热闹,或是找亲朋好友摆个龙门阵啥的。
今天一来,就听说了郑建国被抓的事情,自然议论纷纷。
有不少对郑建国不满,平时不敢表达的,现在纷纷表达着自己的情绪。
“我可听说他儿子当年是抢刘春来上大学的机会,狗曰的,用他屋女娃子去坑刘春来……”
“赵天明那狗曰的也窝囊,婆娘遭人家曰了这么多年,也不吭声,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指不定郑建国比赵天明更凶(厉害),她婆娘正舒服呢……”
大多数看热闹的,都是怎么说着舒服怎么说。
尤其是一些人,看着低着头,胸高耸的范萍,恨不得他们就是郑建国。
刘春来听到这些话,皱着眉头看过去,议论的人纷纷闭嘴。
当他们走过了,那些人口里的话,就更加污秽不堪。
甚至从一开始对比赵天明跟郑建国两人谁更能让范萍爽,转移到范萍跟郑建国婆娘的对比,然后再是以神秘的口吻向周围人群传递不确定的消息:郑建国跟一队那些婆娘有染啥的……
大多数人都没读过书。
农村本来就保守。
各种议论,别说刘春来,就连严劲松都没法去阻止。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
不就是这样?
可即使不堵他们的嘴,这些人的话,也会如同刀子一样,伤害到无辜的人。
郑建国这次被抓,一队那些被怀疑跟他有染的婆娘屋头,估计又会一阵鸡飞狗跳。
好不容易到了农技站这边,让情绪有些失控,不停抹眼泪的赵天明两口子塞上了车,带着手铐的郑建国则是被帮在了三轮摩托里面。
公安怕他在行驶途中跳下去出意外。
“到时候我来找县里签合同!”刘福旺对着准备发动汽车的冯青云说道。
冯青云嘴角抽搐了一番,打燃火,踩着油门就走了。
“爹,咱不差那点钱。”刘春来严肃地对他爹说道。
“不,规矩得讲。如果不收钱,你觉得他们用得舒心?一个大队拥有比县政府还好的车……”老头一脸严肃地提醒刘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