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看着那叠簇新笔挺的钱,它们应该是刚被人从银行取出,还没在市面上流转过,一如它们的主人那样干净又骄傲。
白荷把目光投向覃小津刚才坐过的位置,藤椅上已经空了,仿佛并没有人坐过,茶几上放着一只晶莹的玻璃水杯,里面的水也无人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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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清在笔记本电脑上敲下最后一个字后,伸了一个懒腰。
卧房的门被推开,高金娴女士的头伸了进来:“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就别当工作狂了,你爸让咱们陪他去用餐。”
“妈,我减肥,回家才几天,我就被你们一直投喂,一直投喂,我现在都要变成一头猪了。”向清将电脑页面拉到PPT的第一页,“覃小津国内巡演首场古筝音乐会策划案”的红色字体颇得她心意。
“我和你爸要是养猪人,也是两个失败的养出人,养出了你这么瘦的猪,”高金娴干脆走进卧室,把脸凑到向清面前,满脸宠溺的神色,“要是用餐的地点是覃家,你还减肥吗?”
“那还减个屁啊!”向清从床上一跃而起,“妈,快去换衣间,我要考验考验你的审美能力。”
向清说着已经跳下床,率先冲去了换衣间。
看着女儿花蝴蝶一样又鲜艳又活泼的背影,高金娴笑着摇了摇头,“你还是饶了我吧!反正我也做不了你的主。”
女儿的性子固执,又有主见,他们夫妻俩一直都对她百依百顺。
就像当年高中毕业她坚持要出国一样,他们原本希望她在国内上完大学,大学毕业再出国留学。对于这样的规划,女儿也一直同意的,可是因为覃小津突然决定不在国内上大学了,女儿便也临时改变了主意。读完硕士后,他们希望女儿回来接管家里的生意,可是女儿偏偏要留在国外,担任覃小津的演出事务经纪人。
高金娴带着微微的一丝怅惘走到客厅,丈夫向前已经西装革履等在那里。
“去朋友家吃顿饭,用得着这么正式吗?搞得像是参加你公司新品的新闻发布会。”高金娴笑瞪了丈夫一眼。
向前乐呵呵道:“今天可不是简单的朋友聚会。”
“那是什么?覃山海他不管是什么教育家、演奏家、作曲家的,不管他是多大的家,还不是穿着开裆裤跟着咱们一起玩泥巴长大的?”高金娴只是打趣,并无挤兑覃山海的意思。
向前正色道:“你就不想和山海之间转变一下关系?”
“世交、发小,还能有什么关系?”高金娴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
向前神秘兮兮说出两字:“亲家!”
高金娴做了个“哦”的口型,她竟疏忽了,女儿向清从小到大的心事,她这个当妈的还能不清楚吗?如今覃小津也回国了,两家人是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儿女婚事了。
“今天,咱们得和覃家挑明了,我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可不能叫覃小津那臭小子给耽误了,终身大事总归要有一个说法。”
听着丈夫认真而严肃的一袭话,高金娴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