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兵散去,伙伴们跟着自家老爹、老娘归家去了。
唐河上和老爹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接近午时。在门口迎接的是前两日才从太原归来的母亲与兄弟们。
这个时候,除了母亲怀里那个只有一岁的唐老六,府里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唐河上深入突厥营地救了老爹,还抓了颉利。
跟着老爹跨过火盆,唐河上只见母亲满脸欣慰。那慈祥,欣慰的眼神,险些让唐河上脱口说出老爹在塞北草原某个帐篷里做过的事情。
还好,母亲拉着老爹就走,唐河上终究没能说出口。
看样子,母亲和兄弟们做了分工,母亲带父亲去沐浴,而兄弟们则是对着自己道一声辛苦。
这让一贯被兄长们数落的唐河上有些不好意思。兄弟间寥寥聊了几句,唐河上借着沐浴为由头,快速跑开。
跑一趟塞北,唐河上觉得家里变化最大的还是大伙的态度。比如母亲兄长,再比如不远处楞楞站着,为自己准备洗澡水的丫鬟,一个个眼里好像多了些敬畏。
这种感觉,唐河上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就是不太习惯。
跳进浴桶里,唐河上摆摆手,示意丫鬟们出去,十多年来第一次洗澡没要丫鬟们斥候。
泡在热气腾腾的水里,由衷让人舒适,舒适到唐河上竟然睡着了。
睡梦之中,那个叫做系统的妖怪好像变成一个妖娆的美人,摆着一张又一张的卡牌挑逗道:“宿主大人,您想要什么?”
宿主大人一脸正色道:“俺,全都要!”
......
酉时,一辆牛车从莒国公府出发,载着国公老爹,载着唐河上往朱雀门行去。
东宫的洗尘宴,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在正殿举行,属于大唐最顶层的人物。另一部分在偏殿,属于所有十六岁以下或者十六岁至二十岁还没授实职的国公子弟。
这种安排,是大唐的惯例,一来可以让大唐的二代们在宴会上互相交流,二来娃娃们跟着老爹一起开宴总有些掣肘,放不开。
很显然,目前的唐河上只配到偏殿,不光唐河上,程老三、房老二、李震还有李德奖这几个家伙都只配在偏殿喝酒。从几个家伙的面相上看,大伙儿回家都没挨打,唐河上决定挺好。
偏殿的酒宴,一直都是一片祥和,很少有娃娃敢在皇宫酒宴上失态闹事儿,回家腿估计会被打折。
和偏殿不同,主殿的觥筹交错早已进入白热化状态。
看得出,皇帝的兴致很高,酒过三巡之后,提着杯子就来到了唐俭身边。
“嗝!茂约,这次是朕对不住你,一边让你进入突厥营地,一边又让李靖攻击。”
皇帝打了一个酒嗝,继续道:“朕也是无奈,这一天大唐等了太久了,朕给你道个歉,别怪罪朕!”
唐俭的不愧好酒名声在外,十分清醒道:“臣乃唐臣,陛下之意,便是臣之愿,臣去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了!”
李二点点头,继续道:“奏报上说,四郎深入突厥营地,救了你,还抓了颉利,你生了个好儿子啊!”
说到儿子,唐俭脸上不由得起了些潮红,不知道是因为酒到了位,还是心中高兴。
嘴上却道:“逆子!险些破坏陛下大计,不敢邀奖,不敢邀奖!”